“您種菜也不易,不必便宜,更何況方才是您與我說魚的價格的。”
花瑜璿甚是感激,朝裴池澈伸出手,示意他給錢。
裴池澈就看到一隻粉嫩的手心挪到他的眼皮子底下,手指不停動著。
手是真小。
趁機將荷包丟到她的手上。
手猛地一沉,花瑜璿忍住想瞪人的衝動,從荷包內取出六文錢給了老人家。
老人家一高興,便多說了兩句:“你們賣的魚是青魚,很常見,價格也便宜。活的十文錢一斤,像你們剛抓上來不久,完全可以賣個七文錢一斤。”
“受教了。”花瑜璿坦誠,“方才我也是怕價格高,賣不出去。”
說話時偷偷瞅一眼捕魚主力,生怕大反派置氣,畢竟賺少了。
萬一他稍有不快便黑化……
老人家特意挑了兩捆菜遞過去:“小姑娘想得沒錯,那些買魚的占了實惠才會爭先恐後地要買。”
花瑜璿接了菜:“老人家,您這有菜籽麼?”
“家裡有,這次出攤我沒帶來。”
“哦。”她沉吟,問,“哪些魚貴些?”
“像刀魚、鰣魚啊,就貴,不過不好捕撈。”
“學習了,多謝老人家!”
花瑜璿笑容甜美地道了謝。
離開青菜攤,她主動走到裴池澈身側,將荷包放他手上,輕聲道:“五文錢的價格,我大抵定得有些盲目,你彆置氣。”
掐斷一切他要黑化的苗頭,這才是一條安全之路。
裝錢的荷包是妹妹的,他一個大男人拿著算什麼?
裴池澈不動聲色地將荷包丟給了裴星澤。
“無妨。”
他自問不是個不講理的人。
方才他們幾個誰都不吭聲,隻她將吆喝招攬的任務接下,且方才又詢問菜籽,又打聽哪些魚值錢。
就今日之事上,他何來置氣的緣由?
花瑜璿放下心來,腳步輕快地走到裴蓉蓉身旁去了。
裴蓉蓉的目光卻被路旁店內的浴桶給吸引了去:“嫂嫂,你看。”
姑嫂倆的腳步控製不住地挪了過去。
“店家,這浴桶多少一隻?”裴蓉蓉詢問價錢。
“姑娘好眼光。”店主笑著豎起兩根手指,“隻要二兩。”
“二兩?”花瑜璿嗓音高了一個度。
“是啊,你們看,雕花的。”店主拍拍桶身,“倘若擱在縣城賣,價錢少說得翻倍。”
即便要二兩,那不過是丫鬟一個月的月錢,裴蓉蓉覺得便宜。
可如今的情況……
姑嫂倆對視一眼,買不起。
“那些木盆什麼價格?”花瑜璿指向架子。
木盆用來洗身子應該也可以。
店主道:“大的六百五十文一隻,中等的四百五十文,再稍微小些的三百五十文。”
“我們再看看。”
還是買不起。
姑嫂倆快速離開,很快尋到一家米店。
店內,大米的味道濃鬱。
花瑜璿捏了把升子內的米,覺著還不錯,便問店主:“多少一斤?”
店主卻問:“可有帶容器?”
“出來得急,還真沒帶。”
“買二十斤米才可送一隻米袋子,你們要多少?”
“多少一斤?”她又問。
“五文錢,便宜。”
買二十斤的話,得一下掏出一百文,花瑜璿自覺沒有支配這等數額錢財的權力,遂看向緩步進來的裴池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