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瑜璿將布與針線放去了石床上,今日忙了整整一天,她是再無力氣去縫製了。
實則是能拖則拖。
關鍵是檔長該怎麼量?
不多時,小黑毛回來,乖乖躺去了小窩裡。
花瑜璿便喂了它一些剩飯。
翌日清早。
花瑜璿在泉水裡洗了小鍋洗了菜,眨眼的功夫,裴池澈就折樹枝削了兩雙筷子。
見他動作這麼快,她不禁問:“你能做鍋鏟麼?”
“這些木頭較軟,不適合,其實做筷子也不適合,筷子其實還是用竹子做硬挺些。”
像昨日買的鍋鏟到底是專門的人做的,造型好,手感也好,木頭的材質也好些。
他若削個鍋鏟出來,大抵會坑坑窪窪。
花瑜璿道:“你就隨便削一個,最起碼咱們可以舀粥飯。”
“隨便削?”
“嗯。”
“行罷。”
待裴池澈削了個不像鍋鏟又不像勺子的玩意出來,再回山洞煮好菜泡飯吃罷,回到破落小院時,已比往日遲了一個時辰。
見哥哥嫂嫂今日到得晚,裴星澤嘻嘻笑:“賴床?”
“胡說,今日自個煮早飯這才晚了。”花瑜璿解釋。
裴池澈的目光卻被院中竹架子上的褲衩給吸引了去,他撇了撇腦袋:“誰做的?”
天知道他真的很想要一條能換洗的短褻褲。
對於喜潔的他來說,這幾天過得,他都要開始嫌棄自己了。
裴星澤以為兄長問的是曬衣架,拍拍胸膛:“我搭,搭的,如何?”
“我問的是這些褲衩是誰做的?”裴池澈又問,“難道是買的?”
“怎麼可能是買的?”裴蓉蓉出屋,“這是昨日你們在鎮上買的布做的,哥,你難道瞧不出來?”
裴星澤也答:“娘,蓉蓉,縫。”
“嗯,今早我洗洗曬出,今晚都可以換上了。”裴蓉蓉笑盈盈的,說著反應過來,“嫂嫂沒給你縫麼?”
裴池澈的視線挪向了花瑜璿。
他才不要她縫。
花瑜璿正要說什麼,就聽得他與自個母親道:“娘,您給我縫罷。”
屋內的姚綺柔也出來,含笑道:“都有娘子的人了,該明白內裡穿的衣裳就該娘子縫製。”
視線挪向花瑜璿:“昨日沒來得及?”
“昨夜回到山上已晚,就沒來得及。”花瑜璿隻好這麼說。
裴池澈本能地拒絕:“娘,還是您給我縫製吧。”
“為娘腳崴了,沒法再縫。”
裴池澈:“……”
“您是用腳縫的?”
姚綺柔直接道:“好賴話聽不出來?為娘的意思是你喊瑜璿給你縫。”
出乎眾人意料的是,裴池澈準備去架子上收一條褲衩下來。
裴星澤瞧出兄長意圖,連忙將人抱住。
院子外跑來一人,正是裴文興,他與裴星澤頗有心靈感應,趕忙抱住堂兄的雙腿。
“他們倆的褲衩小,你人高馬大的,搶了去也沒法穿。”
姚綺柔連連搖頭。
瞧出兒子兒媳關係似乎沒有改善,遂溫言相勸:“不管過去如何,如今你們已然是夫妻。在賺錢方麵你們有商有量,那很好;若能在生活上也相互幫襯,那便更好。”
花瑜璿緩緩開口:“您放心,我今晚就幫他縫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