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彆這樣,許是有什麼誤會。”
花瑜璿將裴星澤拉到自己身後。
單薄的小身板還想護個比她高出半個頭的少年,裴池澈清冷的眸子愈發冷沉。
“不是,不是抱……”
裴星澤本就口吃,這麼一來更急,越急越說不出話來。
花瑜璿轉身與他麵對麵,溫言細語:“星澤,深呼吸,說話時放緩語速,心理放鬆。”
說著,教他吐氣吸氣又吐字的方法。
裴星澤隨著她的動作,深吸一口氣,緩緩道來:“我想抱嫂嫂養,養的狗。”
“臭小子,這誤會鬨的。”
姚綺柔笑出聲,雙眼竟含了淚。
小兒子這句話說得雖然還有些磕巴,但卻是有史以來說得字多,且甚是順暢的一句。
裴池澈眼底的冷意也疏散不少。
“等小黑毛養好傷,我就將它帶到這裡來。”花瑜璿眉眼彎彎地笑,“到時候你想抱多久就抱多久。”
“好!”
裴星澤發自內心地笑。
不多時,花瑜璿隨裴池澈進山去。
裴文興從自家院落跑來,準備將自個的新褲衩拿回去,見裴星澤一個勁地盯著哥哥嫂嫂離開的方向,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瞧什麼呢?”
“嫂,很好。”
裴星澤搖頭晃腦,心情顯然很愉悅。
“嫂嫂是不錯,但她到底害五哥摔斷了手。”裴文興平心而論。
“是很好!”裴星澤重複一遍。
嫂嫂教會他紮魚,教他怎麼說話,還同意他抱小黑毛,就是很好。
才到半山腰,狂風乍起,烏雲翻湧似墨染。
“咱們快些走。”
花瑜璿加快腳步。
小姑娘一手攥著米袋子,一手拎著兩樣菜。
裴池澈往日清冷的嗓音此刻竟意外溫潤幾分:“你手上的物什都給我。”
“你不是拎著捆竹竿麼?”
花瑜璿怔了怔。
“可以拿。”
竹竿沒幾根,裴池澈拎著竹竿的手去接了她手中的菜。
花瑜璿便將手中的半截米袋子遞過去。
“這袋子是三叔從祖宅拿來的那隻,二夫人扯了上頭半截當抹布,剩下這半截口子得攥緊了。萬一一撒手,米就掉在山路上,撿都不好撿。”
“知道。”
小姑娘家,說話竟囉囉嗦嗦的。
裴池澈伸手去接米袋子。
由於袋子被扯掉一半,花瑜璿捏得很緊。袋裡至少裝了兩斤米,加之袋子本就小,裝了米便有些鼓囊,口子處不好轉手。
兩人接手兩回,愣是沒轉好。
“還是我拿著罷。”花瑜璿打算自個一直拿著。
此女嬌氣是真嬌氣,走這麼點路便氣喘籲籲,裴池澈眉心蹙了蹙:“我拿。”
“好罷。”
花瑜璿一手托住袋底,另一隻手將米袋子的口子塞進了他的手心。
“你抓緊了。”
她的指背堪堪擦著他的手心而過……
她的手是真小,軟也是真的軟,就這般往他手心闖,裴池澈隻覺胳膊與手都僵住了。
“怎麼了?”花瑜璿語含歉意,“定是手受過傷,不好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