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立刻把這家夥趕出去!"
紀木升的話讓黃宗義歎了口氣。
"長老,這裡不是終南山,而是銀河商團。如何招待上門的客人,由我來決定。"
"你看到我被那小子這樣對待,還能說出這種話?"
黃宗義沒有理會紀木升的話,而是看向清明。
"看來你是有恃無恐啊。"
如果沒有一點底氣,不可能如此從容。不過,仍然有些可疑。
"小道長。"
"是。"
"我不是不相信小道長……"
"沒關係。不信任也是正常的。"
"……感謝你的理解。我可以先問幾個問題嗎?"
黃宗義的話變得簡短起來。清明也感覺到了這一點,但既然對方有所懷疑,也能理解,便聳了聳肩繼續說道。
"當然可以。"
黃宗義咽了口唾沫,繼續說道。
"小道長,剛才你說對家父的病情有些猜測,能否讓我聽聽?"
"這恐怕難以啟齒。"
"哼哼!"
清明剛說完,就聽到紀木升誇張的冷笑聲。黃宗義也露出不解的神色。
"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其他的事情。"
"什麼事?"
清明自信滿滿地說。
"聽說黃大人經常往來商團。是這樣吧?"
"是的。"
"那麼,在生病之前,您一定去過十萬大山那邊。對吧?"
清明像是宣布一樣說道。
黃宗義睜大眼睛回答道。
"沒有。"
"……."
清明微微側過頭。
"嗯?"
"沒有,父親大人並沒有去過那邊。"
"……哦,這樣嗎?"
清明臉上露出一絲慌張。在黃宗義的表情變得更加嚴肅之前,清明連忙說道。
"那麼,肯定是在之前的上行途中遭遇過襲擊!對吧?一定經曆過危機!"
"最近幾年父親大人並沒有遭受襲擊。至少是五年前的事了吧。"
"什麼?這可不行啊?哎呀,怎麼回事呢?"
"……."
黃宗義的眼神變得銳利。
"真的嗎?這不可能吧?"
似乎聽到後方傳來紀木升輕微的笑聲。
"真奇怪。那是在哪裡受的傷呢?"
受什麼傷,你這個瘋子!
這家夥是不是瘋了?
對清明所抱有的微弱期待瞬間消失殆儘。黃宗義的眼神變得冰冷。
清明急忙說道。
"等一下。是真的。我可以治好這個。"
"……小道長。"
黃宗義深深地歎了口氣。
就在這一瞬間,紀木升趁機發難。
"我說過不必看。華山本來就是一群迷惑人的無賴之徒。從那種劍勢就能看出端倪。"
"長老,請不要說太過分的話。"
勸阻紀木升的黃宗義看向清明,開口說道。
"雖然理解小道長的好意,但父親大人的病情嚴重,若由外行人來看,隻會讓病情惡化。希望您能理解我的立場。請向華山掌門人轉達感謝之意……"
"身體發熱,全身冰冷。用手按壓時,紅色氣息會稍微變淡,但很快又恢複紅色。失去意識前,感覺像是置身冰窖之中,不僅眉間,連後頸和頭頂也充滿了黑氣!"
"……."
"還要繼續嗎?"
清明露出一絲微笑。
"那,那該怎麼辦?"
黃宗義的眼睛睜得不能再大了。而清明的臉色則顯得無比自信。
"啊……走了這麼遠的路,喉嚨有些乾渴。"
"乾什麼!立刻去取冷水!不,是冰水!馬上!"
侍衛來不及回答,便全速衝進內室。黃宗義對清明的態度和眼神瞬間改變。
"不是這樣的,請先到裡麵來。"
"哈哈,來了不得的人物啊。"
"快!快!"
清明挺起胸膛,跟著黃宗義走進內室。一直呆呆地看著這一切的紀木升焦急地喊道。
"小道長!這隻是陰氣侵襲者的典型症狀!知道這些並不能改變什麼!"
黃宗義眯起了眼睛。
"您是說陰氣侵襲者會在頭頂和後頸聚集黑氣嗎?既然您如此了解,為何之前沒能治好父親大人?"
"……那是。"
"這是銀河商團的事情。不允許過度乾涉。如果您在這裡繼續乾涉,我們也會正式向終南提出抗議。"
"嗯嗯。"
紀木升歎息著退後一步。
他看到清明正憋著笑,臉頰鼓鼓的。
"那,那家夥!"
紀木升感到全身發熱。雖然怒火中燒,但又能怎樣呢?正如黃宗義所說,這裡不是終南而是銀河商團。即使紀木升是終南的長老,在銀河商團也不能隨心所欲。
"你這混蛋!如果治不好黃大人,我就廢了你!"
他隻能對著不停腳步的黃宗義和清明大聲威脅。
稍稍拉開距離後,黃宗義苦笑著說道。
"對不起,小道長。奇怪的是,一提到華山,終南的人就控製不住激動。"
"沒關係。"
"啊,理解您……"
"怪誰呢?都是我自己造的孽。"
"……什麼?"
清明聳了聳肩。
‘早知道該打幾下。’
一百年前的加害者對一百年後的受害者產生罪惡感的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