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老?”
一臉茫然的白天被玄永不滿地看了一眼。
“我說錯什麼了嗎?”
白天連忙試圖挽回局麵。
“三代弟子獨自下山喝酒是重罪。即使掌門允許那孩子獨自下山,也不能用這個權限去喝酒。我認為應當給予懲罰。”
玄永的頭微微偏了一下。
“這次算是明白了。”
那就立刻……
“真是個不開竅的家夥。”
“……是嗎?”
玄永毫不掩飾怒氣地說道。
“華山的規矩由你來定嗎?”
“怎,怎麼敢呢?”
“那麼你說的華山規矩裡有哪一條規定出山後不能喝酒?”
"……."
白天不敢開口。
的確,沒有這樣的規定。
的確,哪個門派會在門規裡寫出門徒出山後不能喝酒這種話呢?
這本應是默認的規定!
“而且,”
玄永直視著白天。
“那又怎麼樣?”
“……長老?”
“喝點酒又怎麼樣?”
“…….”
玄永的臉似乎越來越紅,這隻是白天的錯覺嗎?
並不是。
不久,滿臉通紅的玄永指著白天大聲嗬斥道。
“這些連自己吃的飯錢都賺不回來的廢物們!你們養活的人竟然用自己的錢買酒喝!哼?成了師叔就管這閒事,哼?”
什麼?師,師叔?
“用弟子賺的錢吃肉的家夥們!那個弟子辛辛苦苦賺來的錢用來買酒喝!你們看不慣就跑來告狀?這些連自己吃的飯錢都賺不回來的廢物!”
白天一臉呆滯,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
三代弟子看到有人喝酒就告狀反而被罵的情況已經難以理解,但更難理解的是玄永的反應。
平時冷靜到過分,甚至有人說應該去北海冰宮發揮才能的玄永不是嗎?
看到如此憤怒的玄永,簡直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
“你的弟子至少還下山賺錢……不!立功!而你作為師叔做了什麼!隻知道舞刀弄槍,有什麼資格指責彆人!我要敲碎你的腦袋!彆吃了,你們!你們做了什麼就吃肉……”
砰!
這時,有人猛地推開門闖了進來。
“哈哈哈!師弟原來在這裡!”
武閣主玄商從背後抱住玄永,捂住他的嘴。
“唔!唔唔!放開我……唔!”
“哈哈。我們出去一會兒。出去,孩子們不在的地方。啊,安靜點!”
啪!
隨著門關上的聲音,現場陷入了詭異的沉默。誰都不敢輕易開口。
嚓嚓嚓嚓。
在這詭異的寂靜中,唯一能聽到的聲音就是清明吃飯的聲音。
“到底……”
白天不由自主地喃喃自語道。
“這是怎麼回事?”
這句話代表了所有弟子的心聲。
***
“這不是很奇怪嗎?師兄?”
麵對這個問題,白天隻是默默放下手中的茶杯。那是他用了很久的舊茶杯。閉關前他還覺得有些古樸,但現在看來更像是破舊不堪。
畢竟,華山本來就是這樣。
陳舊的器具,陳舊的建築,還有陳舊的人。
這個破舊門派唯一的希望就是這些大弟子,其中最大的希望就是白天。
然而一年後回到山門,一切都變得麵目全非。
“新建築不斷拔地而起,廢棄多年的場所也被修繕,不過……這些都還好。有了錢自然會做之前沒做的事。但是!”
白商帶著難以抑製的憤怒說道。
“門派長輩的態度也很奇怪吧?閉關多年回來,掌門人也沒有特彆說什麼……”
“掌門人不是已經充分表揚了嗎?”
“就算這樣,畢竟是一年多才回來……”
“掌門人事務繁忙。”
白商微微低下頭。他自己也覺得掌門人親自迎接有些過分,但仍然難以接受。
“掌門人姑且不論,玄永長老和雲劍師叔的態度也很奇怪吧?”
白天沒有回答。無論說什麼都會顯得奇怪。如果說不滿會被認為是對上層的不滿,但不說又覺得不對勁。
“你沒感覺到嗎?上層都在圍著那個小子轉。”
“白商。”
“是,師兄!”
“我不是沒有眼力見兒。”
“…….”
當麵被罵還能不知道嗎?
“師兄,那小子是不是太囂張了?”
“嗯?”
“就算上層圍著他也應該先低頭吧?可是那小子卻……”
白商欲言又止。
與其嘲笑還不如直接罵一頓,看著這個毫不在意地吃飯的家夥,總覺得有些彆扭。
“呼。”
白天眉頭緊皺。
“而且,我也無法理解為何劉師妹會對那孩子如此關心。到底劉師妹為什麼……”
白商手中的茶杯泛起了細微的漣漪。
“這還不是因為劉師妹的心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