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的師姑。你是我的師侄。”
“所以呢？”
“對師姑要有禮貌。”
“師姑去死吧。像個鬼似的。”
清明滿腹怨氣地歎了口氣。
氣息不存在也就算了，畢竟在這廣闊的中原天地間，有個特異體質的人也不奇怪。
其實清明之所以特彆依賴氣息感知他人，是因為他在這方麵特彆擅長，但如果用心感受，還是能察覺到人的氣息的。
真正的問題在於……
“為什麼總是跟著我！”
“跟著？”
“……是的。”
清明感到深深的悲傷。
“師兄們要是看到我現在這副模樣，恐怕會笑得喘不過氣來。”
或許會拍到手斷為止。畢竟那些人都是君子。
對一個連孫女都不算的小後輩還要用敬語，真是讓人感歎人生無常。仿佛直接感受到了世間的虛無，不禁有了頓悟之勢。
至於仙界是否接受清明的問題，暫且不論。
不接受，小子。
啊，真夠嗆！
清明深深地歎了口氣，看向劉怡雪。
“又怎麼了！為什麼總是跟著我！"
“跟著？"
“……跟著。"
劉怡雪似乎有些不滿地挑起了眉毛。
她似乎想擺出一副生氣的樣子來嚇唬人，但看起來卻很可愛。
‘並不是因為我老了才覺得可愛吧。’
以趙傑為首的其他三代弟子們也一致認為，確實很可愛。如果表情再豐富些，麵容再柔和些，那該是多麼吸引人的臉龐。
不過那也隻是皮相而已。
然而人總是容易被外表所迷惑。清明過去不也是因為出眾的外貌而受益匪淺嗎……
啊，知道了！我知道了！
“那把劍。"
劉怡雪看著清明說道。
“讓梅花綻放的劍法。"
“你說什麼？我完完全全不明白。"
清明撇了撇嘴。
如果要解釋的話也不是不能解釋，但沒必要這麼做。反正自己討厭麻煩事，裝糊塗才是上策。
“不知道你看錯了什麼，但我並不知道這些，所以彆白費力氣了……"
“教我。"
“教你……什麼？"
清明微微睜大了眼睛。
“你說什麼？"
“教我。"
清明皺起了眉頭。
‘原來她跟著我是為了這個？’
原本以為她會問在哪裡學了不是華山的武功，或者學了什麼術法之類的問題，沒想到她會這麼說。
這讓他突然產生了好奇。
“我知道……不，我不知道。"
劉怡雪微微咬了咬嘴唇。
“我會告訴師叔們。"
“您儘管說吧。如果您那邊相信的話。"
“我也會告訴掌門。"
“嗯嗯，隨您的便。隨便。"
清明哼了一聲，揮了揮手。
‘信就信吧。’
一個進入華山不到半年的新手，能揮劍讓整個蓮花峰開滿梅花？
掌門人
“嗬嗬，看來我們的怡雪閉關修煉得很辛苦，看花了眼。我會找個好大夫給你看看。"
說不定還會把她綁起來扔進醫館。
“我不說，你就教我。"
“我說了沒有師姑！"
清明噗嗤一笑。
“所以說，彆打擾彆人修煉了，走開吧。每次因為你鬨事我都不能好好修煉。"
走開，好嗎？
走開！你這小腦袋瓜！
清明還想再說些什麼，劉怡雪卻盯著他，開口說道。
“你不教我？”
“喂，師姑。”
“嗯？”
“你是師姑，我是師侄，我為什麼要教你？應該反過來。我要向你學習。”
“……”
劉怡雪愣了一下。
哦，這招奏效了。
第一次見麵時，劉怡雪就強調自己是師姑。這樣的話應該能說服她……
“學習不分高低。”
這到底是從哪裡學來的儒家思想！白字輩難道集體改信儒教了嗎？在神聖的道觀裡搞儒家那一套！太上老君要是知道了，肯定氣得吐血？
“所以教我。”
我說了沒有什麼可教的！”
清明斬釘截鐵地說。
“我不知道師姑看到了什麼，但那隻是個夢。如果不是夢，那就是幻覺。如果不是幻覺，那就是因為太累了看到的幻象。我不知道師姑在說什麼，所以現在請你走開。"
清明果斷地拒絕後，劉怡雪眯起了眼睛。
“我不會看錯的。"
“不，隻是幻覺……"
“因為我以前見過。"
“以前……"
清明的眼睛猛然睜開。
“什麼？"
清明的氣勢一變，用銳利的目光瞪著劉怡雪。
讓梅花綻放的劍法。
梅花劍法。
華山有許多模仿梅花的劍法。
但真正能讓梅花綻放的劍法卻很少。
除了一個例外，其他的劍法都不會傳授給普通弟子。至少要成為長老才能學習。而且這些劍法不是秘籍，而是口口相傳的口訣。
那天，在十萬大山之巔，華山的所有長老都死了。因為他們沒想到會全軍覆沒，所以連口訣都沒有留下。
也就是說，
如果有人能用劍讓梅花綻放，那就意味著他學會了二十四手梅花劍法。
而這種劍法現在流傳的地方是……
“和終南派有什麼關係？"
清明略帶威脅地說，劉怡雪歪了歪頭。
“終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