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剛恢複意識，一陣劇烈的疼痛襲來。頭痛欲裂的白天勉強睜開了眼睛。
"我昏過去了多久？"
時間感完全喪失了。既覺得過了很久，又覺得剛睜開眼。看到頭頂的暗天，幸好似乎沒有昏迷太久。
"呃呃呃。"
稍微轉頭一看，不遠處的劉怡雪正在緩緩地舞劍。
"看來時間並沒有過去太久。"
當然，陷入無我的狀態時，有時一天甚至三四天都無法回到現實中，所以單憑她的樣子無法判斷時間。
白天勉強撐起身子，耳邊傳來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
"你醒了？"
"……."
他的頭猛地轉了過來。
看到肩上扛著木劍、蹲著的清明。
他不由得一顫。
白天的身體在大腦反應之前就條件反射地向後退去。
"嚇我一跳。"
清明嘿嘿一笑。
白天瞪大了眼睛，盯著清明，發出了一聲歎息。
"輸了。"
不，不是輸。
剛才的戰鬥簡直羞於談論勝負。雖然還不明白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但結論隻有一個。
他徹底失敗了。
白天抬起手按住頭。被清明打過的頭還在嗡嗡作響。
但現在不是撒嬌的時候。畢竟把他打倒在地的家夥正瞪大眼睛看著他。
"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
"當然可以。"
"……你是怎麼變得這麼強的？"
"哦？"
清明用一種驚訝的眼神看著白天。
"真是神奇。"
通常經曆這種不可思議情況的人是不會承認現實的。明明眼前發生了明顯的事，他們還是不願相信，不願承認，甚至會大發雷霆。
特彆是那些自尊心很強的人，在揍了他們的嘴巴前，無論如何也不會承認。
然而，白天雖然看起來像是個自尊心極強的人，卻很快承認了當前的狀況。
這一點倒是可以算作他的優點……
"並不是因為我強大，而是因為你太弱了。"
"我？"
"嗯。"
白天的眼角微微顫抖。
"你說我很弱？"
"嗯。"
白天踉蹌著從座位上站起來，用幾乎要殺人的目光瞪著清明。
"不要小看我！我是白天！白字輩的大師兄，最強的高手，將來會成為華山掌門，帶領華山的人。"
"哦，沒錯。"
清明點頭表示同意。現在白天說的話沒有錯。
不過有一點。
"但這並不能證明你不弱啊？"
"……."
就在白天想要反駁的時候，清明抬起手指向他。
"井底之蛙。"
"……."
"這句話現在正適合形容你。井，那是一口狹窄得連路過的其他青蛙都不願進去的井。在那裡麵，你把肚子鼓得大大的青蛙。"
白天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你說我是青蛙？"
"對。"
"我？"
麵對不斷反問的白天，清明輕笑了一聲。
"師叔。"
"……."
"師叔難道不知道華山已經衰敗了嗎？"
"……當然知道。"
雖然說衰敗有些嚴重，但事實確實如此。
讓衰敗的華山重新振興正是白天的任務。白天一直這樣相信並活著。
"但是正因為如此，我一直都在努力。無論如何也要讓華山……"
"師叔？"
清明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白天。
"什麼時候？"
"……."
清明的反應讓白天一時無言以對。
"在我看來，你根本沒有那樣做。和孩子們閉關玩鬨，回來的路上還痛快地喝酒，離華終之會沒多久了，卻還在折磨弟子們。這叫努力？"
白天閉上了嘴。
他並不認為自己缺乏努力，但對於清明指出的部分，他無話可說。
"師叔似乎不明白什麼是努力。不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剩下的時間用來投資才是努力。減少自己想做的事情，這才是努力。"
"……."
"師叔並沒有努力過。隻是想在華山這個小王國裡當國王。沒有競爭對手，也沒有嘮叨的上司。很舒服吧？"
白天咬緊了嘴唇。
"不，不。我不是在責怪師叔。但如果你拒絕與他人比較，隻想在這個小圈子裡當王，至少不要說自己努力過。也不要抱有強大的錯覺。"
清明冷冷地說。
"你和誰真正打過架？"
"……."
"頂多也就是終南吧。師叔。終南在這裡被視為死神，但在整個江湖中，終南也不過是勉強擠進前十而已。其他各派的二代弟子們現在都飛天遁地了，你隻會跳幾下就算強嗎？"
清明臉上露出了明顯的嘲笑。
"彆自以為是了，這隻青蛙。不是我強大，而是你們太弱了。"
白天的腦海中響起了巨大的警鐘。
"我很弱？"
他不想承認。
但仔細想想，清明的話並沒有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