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嗬嗬。嗬?嗬嗬嗬嗬……"
玄商的嘴裡不斷發出泄氣的聲音。
"這,這種事情。嗬嗬嗬嗬!"
無話可說。
唯一能做的就是儘量抑製不住溢出的苦笑。
勝利本該是令人高興的事,但由於對方輸得太慘,也難以儘情表達喜悅之情。
‘如果我隻是二代弟子就好了!現在就能衝過去了!’
作為華山長老,這次感覺如此麻煩還是第一次。
‘我們真的贏了終南!"
準確地說,不是華山而是清明贏了,但這又有什麼區彆呢?為了保持體統,不能儘情慶祝,這真是唯一的遺憾……
"哈哈哈!贏了!贏了!看到了嗎?師兄!清明這家夥又立功了!"
"……立功了吧。"
"那不就是立功嗎!哈哈哈!到底是從哪裡滾出來的金疙瘩啊!嘿嘿嘿嘿!"
"師弟,體統……"
"體統見鬼去吧!在這種情況下還說什麼體統!自從我加入這個倒黴的華山以來,這是第一次這樣的日子!"
"先冷靜一下……"
"哈哈哈!看看那些終南小子們的表情!每次華終之會結束後,看著那些得意洋洋的小子們回去,我都快氣炸了,還得了胃病!哈哈哈!那副吃癟的樣子!回去的路上肯定像地獄一樣!"
玄商沒有阻止玄永,隻是笑著繼續說道。
‘他說得對。體統有什麼用呢。’
一直以來,保持體統給華山帶來了什麼好處?不過是為彆人的好事鼓鼓掌罷了。
"嗬嗬!掌門師兄!掌門人!看到了嗎!清明這家夥闖禍了……掌門師兄?"
跑到玄從身邊的玄永看到玄從無比溫和的表情,不由得一愣。
"都……實現了……"
"不行!這位師兄怎麼沒完沒了地嘗試登頂!清醒一點!師兄!"
玄從搖了搖頭。
雖然感覺靈魂暫時離開了身體,但現在重要的不是這個。
"這不是夢吧?"
"沒有這麼離譜的夢!"
"是啊。是這樣。"
玄從帶著無比欣慰的笑容望向清明。儘管清明被其他弟子圍在中間,不停地大聲抱怨,但師兄們和師叔們依然緊緊抱住他,表示讚同。
‘原來如此。’
已經多久沒有看到華山的弟子們這樣聚在一起歡慶了?
比起戰勝終南的事實,看到弟子們如此高興,玄從心中更是感到溫暖。
"掌門人。"
這時走過來的雲劍微笑著對玄從說道。
"雖然喜悅難以言表,但現在應該整理一下了。把終南放在這裡也不是好事。"
"原來如此。"
玄從欣慰地笑著看向雲劍。
"你早就預料到會變成這樣了嗎?"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是我未曾預料到的。不過……"
"不過?"
雲劍一邊看著某個方向一邊說道。當然,他的視線所及之處正是清明。
"我以為那小子至少能為華山挽回些顏麵。"
"他確實挽回得太過分了。"
"是啊,他總是以各種方式超越人們的期望。"
"嗯,原來如此。"
雖然心中仍有許多疑問,但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了。
"走吧,去送送他們,也該向來這裡的修士們打個招呼。"
這時,玄永迅速接過話頭。
"我們是不是應該準備一些禮物呢?這樣才能讓消息傳得更廣啊!師兄!給點錢吧!現在還有多餘的錢,把這些都塞給他們,讓他們到處去誇讚華山……唔!呃!"
玄商拉著玄永離開後,玄從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司馬升隻是閉口不言。
人們常說,人在極度絕望時反而不會生氣。看來這句話是真的。剛才還支配著他的憤怒仿佛消失無蹤,剩下的隻有從未體驗過的深深無力感。
"怎麼會變成這樣?"
終南山至今從未在華終之會上失敗過。然而偏偏在這次最後的華終之會上,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慘敗。
堂堂九大門派之一、雍州的霸主終南山,竟然大敗給了即將沒落的華山。
這簡直是一件難以置信的事情。
"為什麼?"
這絕不僅僅是一場簡單的失敗。
這場失敗將會改變雍州的格局。即便現在還有人稱終南為雍州的霸主,但將來誰也無法確定。
而且……
司馬升望著麵前的弟子們。
一些人仍然神誌不清地倒在地上,另一些人在照顧倒下的同門。但大多數弟子們都神情呆滯地看著天空。
看著他們眼中失去生機的樣子,心中不禁湧起一陣酸楚。
"他們也會對華山產生恐懼吧。"
就像過去的終南山一樣。
自從魔教襲擊之後,華山的弟子們對終南所感受到的那種絕望,現在輪到終南的弟子們來體會了。在麵對一座無法逾越的高牆時,那種挫敗和崩潰的感覺。
"為什麼?"
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個家夥。
司馬升的眼中閃過一絲殺氣。
"我們並不是敗給了華山。"
而是敗給了清明一個人。
如果不是清明的話,這樣的慘劇是不會發生的。三代弟子們的失敗還可以歸咎於意外。畢竟,終南的三代弟子們比華山的三代弟子們年輕許多。
但是清明擊敗了二代弟子們,使得一切辯解都失去了意義。今後提到終南的名字時,總會加上清明的名字。
"這究竟是什麼恥辱?"
奇恥大辱。
這是終南曆史上前所未有的恥辱。
"這……"
看到司馬升咬牙切齒的樣子,終南的弟子們紛紛低下了頭。
"這…….見鬼!"
終於意識到現實的司馬升,在怒火和屈辱感的衝擊下,雙眼幾乎要瞪出來。心臟仿佛要炸開一般狂跳,眼前一片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