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仙的技術可以傳承下去，但清明不需要繼承他的意誌。
"但是……"
尹鐘似乎有些在意地說。
"我們能把這個帶回華山嗎？先人的意願似乎並不是這樣？"
華山是一個武派。
但藥仙並不希望混元丹落入武派之手。他隻希望有人能繼承他的意誌，繼續行醫。
然而清明隻是淡淡地回答。
"沒有上官。"
"嗯？"
"藥仙也是在賭博罷了。他已經做了適當的安排，認為總會有人找到這裡，這是不負責任的做法。"
"即便如此……"
"如果藥仙真的想傳遞他的意誌，就不會留下混元丹，而是應該收一個能繼承他意誌的弟子，即使不是他眼中的天才，也能繼承他的意誌……"
清明閉上了嘴。
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你的師弟們，你的徒弟們，還有你的後代們，會繼承你的意誌，延續你的事業。
門派就是這樣。一起好好生活固然重要，更重要的是傳承我的意誌。
清明靜靜地閉上眼睛。
"師兄，您是想說這些吧。"
昨晚的夢。
在那個夢裡，清問對他說的話。
"師兄，您是在擔心這個不成器的師弟嗎。"
清明咬緊了嘴唇。
"清明啊？"
"啊，沒什麼。"
清明悄悄擦去眼角的淚水，聲音低沉地繼續說道。
"即使不值得信賴，也要傳承下去。能力雖不足，但隻要能繼承我的意誌的人一代代延續下去，總有一天會有人完全繼承我的意誌和能力。是的……這就是門派。是的，這就是門派。這就是……"
清明轉頭望向岩石。
"藥仙不相信能有人繼承他的意誌。他想要一個完美的天才來繼承他的能力和意誌。所以他才這樣做。但……這不是正確的做法。"
孤傲的人最終隻能看不起彆人。
在藥仙這樣的天才眼中，世間所有人都顯得不足。他認為隻有像他一樣的天才才能繼承他的能力。相信隻有天才才能繼承他的能力。
曾經清明也是如此。
但是。
"你錯了。"
過去的清明也錯了。或者說，是他未曾意識到這一點。
總有一天那些不足的人會成為你最珍貴的存在。
清明握緊了拳頭。
"我現在明白了，師兄。"
"嗯？我？"
尹鐘指了指自己，清明用嚴肅的眼神看著他。
似乎還不太明白……
總之！
這件事清明一個人是做不到的。如果沒有師兄們的共同思考和努力，清明也不會有所領悟，早已回到華山。
那些微不足道的人推動著清明，支持著他。
是的，這就是……
清明略顯尷尬地開口說道。
"大家都辛苦了。"
"啊？"
"瘋了嗎？"
"是不是瘋了？怎麼突然做這種事？"
"我們需要大夫。"
"……."
什麼，這些小子們？
清明皺起眉頭，深深地歎了口氣。
怪誰呢？都是清明的錯。
清明靜靜地望著那塊岩石，想著或許還留在這裡的藥仙的意誌。
"也許你做出了最好的選擇。你是否正確，我是否正確，這已無從知曉，因為我並非全知全能。"
但是。
“我還是會與你同行。”
不再獨自前行。
不再試圖獨自解決一切。
現在有繼承他意誌的人，有實現他意願的人。這就是門派，這就是華山。
藥仙的意誌將在這裡終結。
他想要留給世人的東西也將失去意義。他的意誌僅僅傳遞給了清明，而清明不會繼續傳承下去。
但清明不同。
他的意誌將會延續。
隻要華山存在，華山的意誌就會永存。即使他死去，即使過了數百年，清明的意誌也不會消失。
而且……
"隻要華山存在，師兄們的意誌也會與我同在。對吧，師兄？"
沒有回答。
但清明已經聽到了那個回答。
無需懷念過去。因為他們用生命守護的華山意誌，現在與清明同在。
隻要以華山的名義前行，他就如同與那些先行的師兄們在一起。
而現在……
清明看著站在他麵前的師兄們。
是的，與他們一起前行。
“師叔。”
“嗯。”
清明露出了無比爽朗的笑容。
現在是時候出發了。
光是名字就讓人懷念的地方，光是想起就讓人感到溫暖的地方。
“我們回去吧，回華山。”
所有人都微笑著點了點頭。
漫長的南陽行終於畫上了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