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白天隻是靜靜地盯著清明。
這家夥腦子裡到底裝了些什麼?
白天有時真想劈開清明的腦袋看看裡麵有什麼。
"清明啊。"
"嗯?"
"你沒事吧?"
"怎麼了?人家待我們這麼好,很舒服啊。"
舒服?
待我們好?
白天偷偷抬頭看了看四周。
看到了。
廣闊的大地和高聳的山峰,壯觀的懸崖峭壁,真是美景。
如果不是那些木製的柵欄擋住了視線的話!
"嗚嗚嗚嗚!"
拉著他們乘坐的牛車的牛突然大聲叫了起來。
原來清明和其他華山弟子現在正被關在囚車裡送往南蠻野獸宮。
怎麼回事?
舒服?
白天深深地歎了口氣。
"……清明啊,你得有點危機感吧?"
"什麼危機。"
清明噗嗤一笑,枕著手臂。
"還有彆的辦法嗎?"
"……."
"要得到紫木草就得去野獸宮詢問,如果野獸宮主不答應,他們就不會告訴我們任何事情。"
"是啊。"
"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見野獸宮主。"
"說得對!"
"這樣最快!"
"這就是問題所在,你這個混蛋!"
白天怒吼一聲撲向清明。
剛一鬨起來就被製止了。
砰砰!
押送的野獸宮弟子生氣地敲打著柵欄。
"你們這些家夥能不能安靜點!"
"呃呃呃。"
白天無奈地重新坐下,野獸宮弟子咂了咂嘴。
"這些家夥到底是什麼人,被抓了還這麼泰然自若?"
"第一次見到這麼不正常的中原人。"
"彆管他們,等他們到了神潭自然會明白是怎麼回事。"
清明把頭伸到木柵欄外。
"大叔,大叔!"
"……這家夥又乾什麼?"
"還要走多久?"
"哼……."
野獸宮的人仿佛覺得不可思議地看著清明,這簡直像是馬車上的乘客一樣。
"看樣子你是想催促前進,不過很快就要到了。"
聽到回答後,清明點了點頭,重新坐回了座位。
趙傑看著這樣的清明,連連歎氣,而劉怡雪則麵無表情地盤腿坐著,讓人猜不透她在想什麼。
"……你什麼時候又抓住我的?"
"我一直都在你後麵啊。"
"……你怎麼一點存在感都沒有呢?不過每次都能抓住你。不管怎樣,要用好的方麵去利用!不能總往壞的方麵想!"
"你說你沒有抓住我!"
"啊,是嗎?"
清明抱怨著轉過頭來。
看到尹鐘蜷縮在角落裡,仿佛整個世界都崩潰了一般。
清明看著他,疑惑地歪了歪頭。
"這位先生為什麼這樣呢?"
"……他似乎認為是因為自己的緣故我們都被抓了,儘管我已經告訴他不是這樣。"
"被抓就抓了嘛,輕鬆點。"
"話不要說得那麼難聽。"
最終,白天因血壓升高而閉上了嘴。
清明盯著尹鐘看了一會兒,然後噗嗤一笑說道。
"尹鐘師兄。"
"……嗯。"
"有好的意圖並不一定會帶來好的結果。"
"……."
"有些人懷著善意去做事,結果反而因此長期受苦,在這個世界上比比皆是。"
這時,尹鐘的頭慢慢抬了起來,原本失焦的眼睛漸漸恢複了焦點。
清明繼續說道。
"這並不代表那件事本身是錯的。師兄,你是為了得到回報才做的嗎?"
"不是,不是那樣的。"
"那就振作起來吧。我做的事並沒有錯。"
"……我明白了。"
尹鐘重重地點了點頭。
清明悄悄抬頭望向天空。
"對吧?掌門師兄?"
華山為了天下犧牲了一切。
然而武林並沒有感激他,反而輕視華山,隻顧自己的利益。
那麼……
華山所做的一切隻是錯誤和失誤嗎?
不,不會是這樣的。
即使清明這麼認為,掌門師兄和他的弟子們也會毫無遺憾地挺起胸膛,因為他們阻止了天魔。
如果沒有清明和他們,華山也會消失。
現在清明正在努力收拾殘局。
"……一想到這裡就生氣。"
事故是他們造成的!
善後卻是我在做!
如果覺得委屈,就甩手不管吧。
"嗚嗚嗚。"
清明深深地歎了口氣。本來想安慰尹鐘,結果自己卻中了直擊。
誰在罵誰呢?
這時,白天環顧四周說道。
"現在逃跑不是更好嗎?這種木柵欄隨時都可以打破。"
"逃出去又能怎麼樣?"
"那……"
"關鍵是拿到紫木草。這是最快的方法,還要我說多少遍?"
"呃。"
白天深深地歎了口氣。
這時,一直沉默的趙傑突然舉起手,指向一個方向。
"看,清明。"
"嗯?"
順著手指的方向望去,一座巨大的殿堂映入眼簾。
"哦?"
這座殿堂所在的地方與之前看到的滇國截然不同。
一眼望去,殿堂背後是一片茂密的森林,仿佛連一絲光線都無法穿透。
與來時看到的荒涼田野相比,這裡的景象顯得格格不入。
"這裡是南蠻野獸宮嗎?"
白天的低語讓華山弟子們的臉上露出了緊張的神色。
南蠻野獸宮這五個字帶來的沉重感,從看到殿堂那一刻起便油然而生。
更何況他們現在正處在被押送的狀態。
看到這座巨大的殿堂,野獸宮的雄偉力量清晰地感受到了……
"哦,這些人看來還挺有錢的。"
"……."
在這種情況下,你會有這樣的想法嗎?
在這種情況下?
這個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