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失去昔日輝煌的華山掌門人的地位與日益發展的終南掌門人鐘離穀的地位形成了鮮明對比。
每次與他見麵回來後,玄從都會偷偷喝酒,以緩解心中的苦澀。
但現在,不知為何,心裡卻異常平靜。
反而是一直從容不迫的鐘離穀現在看起來有些緊張。
“看來您變化很大啊?”
“心情舒暢,自然好事連連。哈哈。”
鐘離穀靜靜地看了看玄從,眯起了眼睛。
“哈哈,好事啊。好事。是啊。上次華終之會上承蒙關照。沒想到華山竟然發展得這麼快……再次恭喜您,掌門人。”
玄從微笑著。
祝賀發展的話通常是上級對下級說的。這句話意味著儘管經曆了痛苦的失敗,終南仍然不把華山放在眼裡。
“隻是運氣好罷了。”
“運氣……運氣啊。”
鐘離穀露出微妙的笑容。
“如果好運不斷,那好運本身也是一種實力。怎麼樣?這次大會也能取得好成績嗎?”
玄從默默地注視著他,開口說道。
“這個嘛,不太清楚……”
然後瞥了一眼身後的弟子們。
終南。
對華山的弟子們來說,這個名字就像壓在心頭的一塊巨石。過去,華山的弟子們每次見到終南的弟子都會感到氣餒或是憤怒。
但現在呢?
他們現在隻是用平淡的目光注視著終南。
“現在他們不再是無法對付的人了。”
弟子們這樣想著,掌門人卻不會因此氣餒。
“我們隻能儘全力而已。”
看著玄從平靜的回答,鐘離穀的嘴角微微抽動。
“哈哈,果然人靠衣裝,連掌門人都變得不一樣了。這種從容不迫的氣度真是令人欽佩。”
在一旁聽到兩位掌門人對話的尹鐘低聲說道。
“清明啊。”
“嗯?”
“翻譯一下。”
“以前在我麵前連頭都不敢抬的那個小子長大了。”
“……掌門人啊。”
“翻譯啊。”
“嗯哼。”
聽到清明的翻譯,弟子們都齊刷刷地看著鐘離穀。但受到侮辱的玄從依然保持著冷靜。
“嗬嗬,我有什麼可自豪的呢?我隻是遵循華山先祖的指引罷了。”
“翻譯。”
“按輩分算,這小子以前不過是打掃華山庭院的小廝,現在倒會說話了。”
“……掌門人的口才真不是一般的厲害。”
弟子們再次用驚訝的目光看著玄從。
原來我們的掌門人竟然能說出這麼高深的話。
鐘離穀似乎也明白了玄從的言外之意,眼神微微眯起。
“華山的信心是有充分依據的。終華之會的失敗對我們來說也是刻骨銘心的教訓。但這也讓我們傲慢的弟子們通過刻苦修煉重新成長。哈哈,這次華山也不會輕鬆。”
“真是件好事。”
鐘離穀露出濃厚的笑容。
“所以華山也應該體驗一次這樣的經曆,這對你們來說並不是壞事。”
“這樣的好事怎能由我們獨占呢?我們讓給終南吧。”
鐘離穀帶著微笑思考著。
“這家夥。”
一句話也不肯退讓。
如果是過去,這是無法想象的事情。
他再也難以掩飾心中的不快,急忙結束了對話。
“的確,的確。掌門人說得對。江湖本來就是以結果論英雄的地方。這次比武大會,祝華山取得好成績。”
“也祝終南取得好的結果。”
兩人互相抱拳行禮。
尹鐘再次問道。
“誰贏了?”
“我們掌門人把對方徹底打敗了。”
“果然是這樣嗎?”
尹鐘的嘴角露出自豪的笑容。
他將鐘離穀轉身離去的身影深深記在心裡。
“走吧!”
“是!”
伴隨著響亮的聲音,注視這邊的終南弟子們都轉過身去。
但有三個人仍然注視著這邊。
一個是秦金龍。
秦金龍的目光自始至終都沒有離開清明。
感受到那充滿敵意和熱情的目光,清明輕笑一聲。
“真是的,再這樣看下去你會死得很慘。”
做人要有自知之明!自知之明!
另一個則是李鬆柏。
李鬆柏也在注視著清明,但目光的意義顯然不同。
如果說秦金龍是用恨不得吞掉清明的眼神看著他,那麼李鬆柏則是一種敬畏的目光。
看到那充滿敬慕的眼神……
“真是讓人渾身發癢。”
清明覺得還是秦金龍的目光更好些。
無論如何,這兩個人都是熟悉的麵孔。
問題在於第三道目光。
一個清秀的中年人靜靜地注視著這邊。不過他的目光並沒有落在清明身上,而是落在清明前麵的白天身上。
清明悄悄走到白天身邊,目光始終盯著中年人。
“父親?”
“……是我。”
“好久不見,銅龍。”
“……彆這麼叫我。”
“嘿嘿。”
清明拍了拍白天的肩膀。
“言語和立場都無法解釋,隻有劍才能說明一切。不是嗎?”
“當然。”
一個平靜的回答傳來。清明偷偷看了一眼白天。
他的表情沒有絲毫動搖。
“你長大了。”
這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在秦金龍麵前無法控製情緒的白天了。隨著劍術的成長,人也成熟了。
清明感到欣慰地點點頭。
終南迅速遠去後,白天轉向華山的弟子們,緩緩開口。
“都看到了吧。”
“是,師兄。”
“那些家夥還把我們當成軟柿子。對那些挨打還不醒悟的家夥該怎麼辦呢?”
“直到他們清醒為止,狠狠教訓他們。”
“對,就是這樣。”
白天露出了微笑。
“抱歉,你們已經不再是我們的對手了。”
即使對手是秦金龍也一樣。
“走吧。”
“是。”
重新上山的華山弟子們不久便到達了少林的山門。
在寫著“大少林寺”的巨大匾額前,他們堅定地踏入了少林的山門。
現在是時候證明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