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
"是玄字輩?"
"那麼是掌門的師兄嗎?"
"師兄去死吧!逃跑的人怎麼能是師兄!隻是個老頭子!"
"沒錯。沒錯!"
華山的弟子們也無法掩飾內心的不安。
"輩分差距這麼大啊。"
過去是玄字輩的身份也是一種負擔。即使完全忽略這個事實,仍然會感到尷尬。
麵對比掌門年長的老者,究竟該如何相處呢?
若真以客人的身份對待他們,總覺得有些彆扭;但要以師門長輩的身份接納他們,又實在是不可能的事。
白天歎了口氣說道。
"暫時儘量避免與他們碰麵,直到掌門人給出指示為止。"
"如果碰麵了呢?"
"……至少要以禮相待。"
"嗯哼。"
華山的弟子們臉色難看。白天儘力安慰他們。
"不用擔心。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然而世事往往不如人所願。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什麼?"
玄堂的臉色變得鐵青。
他的目光緊緊盯著餐桌。
"在神聖的道觀裡吃肉!而且還是帶有火氣的肉!什麼時候華山的餐桌上出現了葷食!"
白天微微一怔,隨即平靜地回答玄堂。
"據我所知,華山並沒有禁止吃葷食……"
"你難道不知道禁止與提倡的區彆嗎?華山既是道觀也是武館。外出江湖時,為了避開紛擾,才規定不特意吃葷食。這怎麼變成了提倡吃葷食了!"
麵對這雷霆般的斥責,白天暗自歎了口氣。
玄堂怒氣衝衝地問道。
"這是誰允許的?"
"……是玄永長老允許的。"
"身為長老竟然連這點都不知道!是我的錯。是我的錯。我沒有好好教導這些孩子華山的道。"
白天的眼角抽搐了一下。
這些孩子?
華山的道?
‘不是這些人?’
正當白天想要說什麼時,尹鐘悄悄拉住了他的胳膊。
"師叔。"
"嗯嗯。"
白天強忍著即將脫口而出的話,臉色變得僵硬。
這時,聽到動靜的雲岩跑進了餐廳。
"發生了什麼事?"
"華山的餐桌上竟然出現了葷食!這豈不是違反了規矩?"
雲岩露出為難的表情,望向餐桌。
"現在的華山並不禁止吃葷食。"
"唉,跟你也說不通。玄從在哪裡?我要見掌門人。"
雲岩的臉色微微扭曲。
"那麼……"
"哈哈哈!"
這時,趙傑突然衝到餐桌前,拿起肉盤。
"不吃就是了。不吃幾頓肉又不會死。大家都把這些收拾掉!"
"……."
"快點!"
華山的弟子們紛紛起身,將食物搬回廚房。
雖然心中不滿,但他們知道趙傑為何這麼做,因此沒有多言。這些客人的存在對掌門人來說是最麻煩的,不能讓他們有機會見到玄從。
‘為什麼非要進來。’
‘真是讓人頭疼。’
‘嗯哼。再忍幾天吧。再忍幾天……’
雲岩看著空蕩蕩的餐桌,輕輕咬了咬嘴唇。
他們的話是否有道理,自己也無法確定。畢竟過去的華山是否遵守過這些規矩,自己也無法肯定。
"師叔,必須忍耐。"
白天在雲岩耳邊低聲道。雲岩也微微點了點頭。
如果在這裡發生衝突,玄從必然會前來處理。雲岩也不想看到這種情況。
"你們辛苦了。"
"沒關係。"
望著空無一物的餐桌,白天低聲歎了口氣。
然而,問題才剛剛開始。
"這是在乾什麼?"
"……什麼?"
此時正值清晨。
華山的弟子們為了鍛煉體力,正扛著重物,在練武場集合。
‘為什麼一大早來練武……’
‘為什麼這樣做,真是的?’
然而玄堂似乎並不理會弟子們的心情,大聲吼道。
“你們在做什麼?”
“……正在練武。”
“這就是練武?”
“是的,為了鍛煉體力……”
“愚蠢!”
玄堂提高了嗓門。
“華山的劍法是道家之劍。道家是什麼?追求與自然合一,追求自然之道。如果人為地增強體力,隻會妨礙華山劍法的修煉,難道不明白嗎?”
白天的額頭青筋暴起。
“……我們正是通過這種方式變強的。並且在天下比武大會上證明了這一點。關於練武……”
“這也是短效的想法。如果按照華山傳統的練武方法,會變得更加強大!怎能隻知其一不知其二?”
說完,玄堂仿佛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臉色變得扭曲,咂了咂舌。
“是誰讓你們這樣練武的?是玄從嗎?”
"啊,不是。"
"那麼是誰讓你們這樣練武的?"
是清明。
但這話不能對他們說。回答遲疑時,玄堂厲聲喝道。
"不必多說,這種荒謬的練武方法立刻停止。"
白天皺著眉頭,堅定地說。
"這是華山的修煉。外人不應插手。"
"外人?你說的是外人?"
"是的。"
見他不肯退讓,玄堂露出了明顯的怒氣。
"外人?好,我是外人。那我問你們,在場有誰比我更了解華山的修煉法嗎?"
"……這……"
"我正在傳授華山失傳的修煉法,難道因為我是外人就不聽了嗎?這難道是華山的規矩嗎?"
話說到這個份上,白天也隻好閉口不言,像吃了啞巴虧一樣。
"這不是胡鬨嗎?"
玄字輩的地位太過強大。甚至那位老人原本比掌門人的地位更高,而且年紀更大。
"也就是說,他對過去的華山更為了解。"
忽視這樣的人說的話也不容易。
"廢話少說。這種荒謬的修煉法立刻停止,開始打坐吧。"
"……打坐?"
"對,道家弟子應該從淨化心靈開始。不要執著於劍,悟道之後劍自然會隨之而來。"
"……."
"開始吧。"
"可是……"
"快點!"
白天還想說什麼,最終還是閉上了眼睛。
其他弟子們也都茫然地看著他。白天用顫抖的聲音說道:"
"……放下兵器,大家都準備好打坐。"
"師兄!"
"先……先這樣吧。"
眾人雖然閉口不言,但眼神中卻在拚命傳遞著不滿。
"為什麼我們要聽他們的話?"
"隻要再堅持幾天就行了!不是說過不要出事嗎!隻要幾天!"
最終,所有人都帶著滿腹怨氣盤腿坐下。
玄堂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
"慢慢來,我會讓他們逐漸接受我的方式。"
這樣他們很快就會跟上來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趙傑發出一聲怒吼,踢翻了白梅館裡的桌子。尹鐘則麵不改色地接住飛來的桌子,放回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