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這幫小子一開口就是胡言亂語！得送他們去私塾重新學說話……哎呀。"
"哈哈哈。"
玄永笑著用手捂住了清明的嘴。
"哈哈，你得寬容些。你知道，我們的清明向來直言不諱。"
"沒關係，沒關係。"
慧然的後腦勺上流下了冷汗。
‘比武場上看到的，還不及現在的一半。’
當時我以為他是氣急敗壞才會那樣，但現在看來，他本來就是這樣的人。
這時，玄永說道。
"不過，我也不能理解。你說這裡才是你的歸宿？"
慧然默默地點頭。
"是的。在之前的比武大會上，我看到了許多事情。並且……我曾經自以為正直的師門，其實並不那麼正直。"
"嗯。"
玄永沉重地點了點頭。
"我認為如果不解決這個問題，我就無法繼續前進。因此，我想在這裡學習並找到自己的道路。"
"等等，你說什麼？"
"……學習？"
"在這裡？"
"……."
看到玄永相當驚訝的表情，慧然不解地歪著頭。
這話有什麼奇怪嗎？
"……也就是說……"
玄永瞥了清明一眼，又轉向慧然。
"向誰學習？"
"……."
挺胸的清明，
‘這家夥是不是瘋了？’
一臉無奈的玄永，以及在後麵竊竊私語的華山弟子們。
麵對這種出乎意料的反應，慧然也有些慌張，來回看著眾人。
‘我說錯什麼了嗎？’
這時，站在後麵的白天低聲咳嗽了一下，緩緩開口。
"那個……慧然大師。"
"是的，請說，白天施主。"
"為什麼偏偏要在這裡……不，在這裡學習呢？"
慧然深吸了一口氣。
"因為我覺得這裡很正直。"
"正直？"
白天反問道，慧然靜靜地點頭。
"道門也是如此，修佛之路就是不斷與誘惑鬥爭的過程。麵對世間的種種難題，堅持自己的道路絕非易事。我自己也是一個常常動搖的僧人。"
"……."
"然而，我在清明道長身上感受到了堅定不移的意誌。因此，我想親眼看看並學習如何才能擁有如此堅定的意誌。"
"嗯嗯。"
清明在一旁得意地挺起了胸膛。看到這一幕，白天的臉色變得青一陣白一陣。
‘沒有想法就不會動搖，你這個笨蛋！’
這樣不好！
人應該多看看左右，有時也要動搖一下！
在白天眼中，現在的慧然就像背著柴火自己跳進火坑一樣。
現實艱難，何必自己走進地獄呢？
一直沉默的玄永再次問道。
"貴門的掌門允許你這樣做嗎？"
"他雖然沒有明確允許，但也沒有阻止。修行之道，首先要從端正自身做起。即使掌門阻止我，我也不會猶豫。"
清明明顯地撇了撇嘴。
"說得簡潔點，簡潔點！"
"……我隻是來了。雖然有人勸阻過我。"
"對，這樣回答就很好。"
清明滿意地笑了。
但看著這一幕的華山弟子們卻不得不壓下心中的不快。
‘這麼快就開始了嗎？’
‘這位大師也不正常啊。到底要向這種人學什麼？’
‘又走了一個。’
玄永看了看情況，開口說道。
"所以……你想留在華山學習一些東西？"
"是的，長老。"
"掌門讓你來這裡請求許可？"
"是的。他說我要學習的對象需要得到許可。"
"嗯。"
玄永的目光轉向了清明。
"該怎麼辦呢？"
"沒什麼好想的。既然他自己找上門來，也沒必要趕他走。"
‘滾？’
慧然歪著頭。
‘我有說過這樣的話嗎？’
但還沒等他問出口，清明已經走近，搭在他的肩膀上，露出溫和的笑容。
"歡迎，歡迎。"
"……."
"嘿，這就是緣分。無論如何，先混個臉熟，然後自然而然就會來找你……不，彼此建立良好的關係。不是嗎？"
"那，那是……"
"但是！"
"……."
清明的笑容微微變得微妙。他正視著慧然說道。
"在華山，沒有免費的飯吃。既然給你吃住，你就得好好乾活。"
"阿彌陀佛，這是理所當然的。施主，少林也不會給不做事的人白吃飯。"
"哦，是嗎？"
清明露出無比欣慰的笑容，輕輕拍了拍慧然的肩膀。
"這樣簡單嘛。你隻要做點事，就可以在這裡住下了。這樣不就解決了！"
"您是答應了嗎？"
"答應不答應的有什麼區彆呢。我們之間何必這麼見外。"
"啊……阿彌陀佛！感謝施主！"
慧然的臉上露出了光彩。
雖然他是毫無準備地前來，但沒想到事情會如此順利。如果對方不接受的話，他已經做好了在門前懇求多日甚至一個月的準備，然而事情卻比想象中容易解決得多。
‘果然是寬廣無比啊。’
如果立場互換，華山的弟子向少林提出這樣的請求，少林會如何應對呢？
慧然再次深刻地感受到華山這個門派是多麼開放。
"那我該做什麼事呢？"
"嗯，沒什麼大不了的事。非常簡單。對你來說太容易了。"
"……容易的事是指什麼？"
清明嘿嘿笑著。
"彆擔心。馬上就開始，很快就會知道的。"
"……."
看著詭秘微笑的清明，慧然不明所以，尷尬地跟著笑了起來。
第二天清晨。
慧然茫然地仰望著天空。
他的臉漲得通紅，眼中泛起了淚光。
"諸位！比武大會冠軍！天下第一後起之秀！少林寺的慧然大師！各位！現在加入華影門的人，由慧然大師親自傳授少林拳！天下第一的拳法——少林拳！"
代替花粉的是四處飄散的梅花劍氣。
人群如雲般聚集，歡呼聲震天響。
"真的是少林的慧然大師嗎？"
"難道會用這種事撒謊嗎？"
"天哪，華山俗家竟然有少林僧人教拳法？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們想那麼多乾什麼！既然願意教，我們就學唄！"
"管他呢，我去學就是了！京兆竟然有少林！"
在雷鳴般的歡呼聲中，慧然最終閉上了雙眼。
‘佛祖啊。’
他深切地感覺到事情正在變得不對勁，但已經太晚了，無法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