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給我轟走!”
隨著沈知夏的話音落下,道路一側的樹上,直接竄下來一道黑影,手腳利落的提起陸硯之的腰帶,手上一個用力,就把人丟進了一旁的灌木叢裡。
“啊!!!”
陸硯之一聲慘叫,還沒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就暈了過去。
春桃看著北鬥利落地將人給丟了出去,震驚得半晌沒回過神來。
北鬥甩了甩手,看了春桃一眼,回到了陰影中去。
春桃回過神來,鑽回馬車裡,卻見沈知夏正閉目養神。
馬車一路往十裡外的西郊荒地而去。
西郊李家村,距離京城隻有十裡路,人口卻不多。
青壯勞力都去了京城做工,隻留下老弱婦孺守著這裡。
沈知夏剛一進村,就發現村子裡房子雖多,卻大多都空著。
她讓車夫停車,和春桃一起下了馬車,北鬥也從暗處跳出來,跟在他們身後。
“大娘,”沈知夏問向一個坐在院外的老婦,“這裡可是李家村?”
年近六旬的老婦人抬頭,就見一個年輕漂亮的姑娘同自己說話,一時間有些愣神。
“這是我家小姐,姓沈,”春桃湊上前,蹲下身子問道,“大娘,這裡是李家村嗎?”
老婦人看向春桃,點了點頭。
沈知夏朝春桃使了個眼色,春桃點頭,從荷包裡掏出一小塊碎銀塞進老婦人手裡,笑眯眯地問道,“大娘,我們沒有惡意,就想打聽些事情。”
老婦人收了銀子,總算有了笑模樣,回道,“貴人想打聽什麼?”
沈知夏與老婦人攀談了一會兒,總算了解清楚李家村如今荒涼的原因。
前些年村子裡出了疫病,死了不少人。朝廷為此派兵封了李家村一段時日。
疫病三個月,地裡的莊稼沒人照看,全都死了,可日子還要過下去,村裡年輕些的就開始去京城找活路,隻留下些老弱病殘還守在這裡不願離開。
幾年下來,李家村也就漸漸變成了一個荒村。
沈知夏想了想,問道,“村子裡還有多少人?”
“沒幾口人了,”老婦人歎氣,“算上老婆子我,如今就隻有七戶人家。”
沈知夏點頭,難怪會有那麼多荒地。
方才來的路上她看過,那處緩坡就在李家村不遠處。
她心裡有了主意,道,“老婆婆,我想在村裡租幾個院子。”
老婦人抬頭,一臉不解的看著沈知夏。
她們李家村如今已是個荒村,說白了就是個不吉利的地方。外鄉人從西城入京,寧願繞路也不願從李家村這邊官道進城。
這個小丫頭看上去像是個富貴人家的姑娘,怎得如此想不開?
但她捏了捏手裡的那塊碎銀,還是將沈知夏幾人帶到了一個院子門前。
“李大牛前兩年上山打獵摔斷了腿,就再也沒出過村子,”老婦人說著,敲了敲門,回頭繼續道,“他讀過書,有腦子,咱們都聽他的。”
不多時,就聽到一深一淺的腳步聲傳出來,緊接著,院門打開,一個黝黑的中年男人探出頭來。
看到沈知夏,他先是一愣,隨即“啪”的一聲把門給關上了。
“唉?你這人!怎的如此沒禮貌!”春桃不忿,大力拍了幾下門板,喊道。
“這裡不歡迎外人!”李大牛的聲音傳出來,“各位貴人還是快走吧!”
老婦人歎了口氣,看向沈知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