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人走後,白沐麵目扭曲地扔下包裹,跳腳地罵道:
“還以為能跟著她來過好日子了,沒想到她到哪都遭人嫌棄!”
裴荊川撿起地上的包裹,默默無聞地開始收拾洞穴。
白沐看他逆來順受的模樣就生氣,恨不得上去踹他一腳。
他目光幽幽地掃到坐在石頭上發呆的陸澤。
他來到陸澤身側,小聲密謀。
“這裡偏僻也是好事,我們神不知鬼不覺地動手也沒人會發現。”
“你打算什麼時候動手殺她。”
陸澤的眸子猛地一縮,他握緊掌心,眸光晦暗。
“這是在她的部落,貿然動手驚動了她母父怎麼辦?”
白沐跺了下腳:“你沒聽剛才那獸人說嗎,他們都討厭她,都巴不得她死。”
陸澤站起身,語氣認真。
“趕路途中,蘇珩很照顧蘇念悠,若是蘇念悠在這裡出了事,蘇珩肯定會追究到我們頭上,無論怎麼說,我不認為蘇珩會對自己妹妹的死袖手旁觀。”
“再等等,先看清局勢再說。”
白沐眯起眼睛盯著他,懷疑地伸手推了一下他。
“那你說,要等到什麼時候。”
“不要告訴我你對那個雌性心軟了!難道你忘了她當初是怎麼背叛你的信任,在你最虛弱的時候強迫烙印你,欺辱你的了嗎?”
陸澤甩開他的手。
“閉嘴,我沒有忘記!我隻是想確保萬無一失地脫身。”
白沐哼了一聲。
“你最好做的和你說的一樣。”
要是陸澤再不動手,他就隻能自己冒險出手了。
他才不要待在這貧瘠寒冷的北區,被那個惡毒雌性欺辱一輩子!
他一定要找到自己的部落,找到自己走失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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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重的草藥味混著細微的血腥味鑽進蘇念悠的鼻腔。
她看向躺在床上的中年獸人,神海開始不受控製地泛起波瀾,從神海深處傳來隱隱的低鳴。
原身的靈魂竟然還殘留在她的神海中嗎?
蘇念悠感受到一種血緣中注定的牽連,讓她不由得上前握住中年獸人的手。
寬厚的手掌上都是粗繭子,可蘇念悠卻感受到神海裡的那一縷靈魂不再動蕩。
“念悠,我的孩子,你終於回來了。”
“父親。”
蘇念悠看著身體虛弱,麵容慘白的獸人,心底湧上難受。
眼眶不自覺地紅了。
蘇珩站在一旁說道:“上個月,父親為了部落能平安過冬,帶領我們出去打獵囤糧,卻遭遇到棕熊部落的偷襲受傷慘重。”
“大夫呢?”
蘇珩皺了下眉,猜她口中所說的大夫應該是指巫醫。
“巫醫已經儘力救治了,可是不管喝多少藥,父親身上的傷口都不見好轉,可能冬天還沒到,父親就會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