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獸人圍在部落中心,目光或憤怒,或害怕,或沉默。
他們等待族長蘇寒楓給他們一個交代。
蘇寒楓氣場威嚴的震住現場的喧鬨,聲音肅殺:
“作為族長,我理解大家的恐懼和慌張,我會記住我的職責,保護整個部落的安危,凍蟎從何而來還未查清,當下最重要的是防範凍蟎的蔓延,而不是討伐蘇念悠,我聽到了你們的訴求,但同樣蘇念悠是我的血脈,也是部落的一員,我們需要的是真相和解決之道,驅逐並不能解決問題。”
中心的獸人麵麵相覷,但臉上的恐懼依舊難以消去。
數年前凍蟎出現引發的慘案還曆曆在目,凍蟎會吸食人的鮮血,成百隻的凍蟎會讓獸人喪失行動能力,數十年前,幾十名獸人就是被凍蟎活活咬死的。
而消滅凍蟎的唯一方法就是趁凍蟎不多時及時去除,塗抹紫夜草灰。
可儘管所有獸人都小心防範,但還是抵不過凍蟎數量之多,他們又必須在寒冬回到洞穴避寒。
蘇母聞聲趕來,就連蘇白白也從洞穴中出來,她麵色依舊蒼白地依靠在甘卓懷中,捂著唇咳嗽,姿態虛弱,但一雙眼睛卻露著詭異的光芒。
她抓住蘇母的手,聲音不大不小:
“母親,難道姐姐真的是災星嗎……似乎他們說得對呢,姐姐一回到部落,就發生了許多事情,她的回歸是要以部落大半獸人的生命為代價嗎?”
“母親,雖然我理解姐姐是母父的孩子,父親偏袒她,但如果她會危害部落……”
突然一道銳利的目光朝她射來,蘇白白張開嘴,卻恐懼得發不出一絲聲音,巨大恐懼感從她的心底湧出來,她對上蘇寒楓那雙滄桑但清明的眼睛,忽然覺得好像被他看透了一切。
蘇寒楓麵若寒霜:“蘇念悠是我的孩子,我了解她的心如同了解整片北區的雪山,我堅信她不會做出傷害部落的舉動!”
“我會查明一切真相,給族人一個交代。”
蘇白白的指甲深深的嵌入甘卓的手臂,她明白自己不能再猶豫了,她必須趁這次機會徹底消滅蘇念悠。
她控製住臉上的緊張,小心翼翼地開口:
“父親果然還是相信偏愛姐姐呢。”
蘇珩的目光淩厲地掃過蘇白白,他走上前目光直直的審視著她。
“蘇白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難道也在懷疑是蘇念悠,質疑族長的決定嗎?”
蘇白白臉色一白,像支在風中顫抖的小白花,搖搖欲墜地拉住蘇鳴的手,眼裡滿是求救的姿態。
“我……我沒有這個意思,我隻是擔心姐姐……”
蘇鳴:“大哥,姐姐她沒有這個意思,而且族人們說的沒錯啊,凍蟎都十幾年沒有出現了,怎麼偏偏就出現在蘇念悠的獸夫身上了呢,就算不是蘇念悠帶來的,那也和她的獸夫有關啊。”
說完,他也小聲嘀咕:
“我也覺得她就像災星一樣。”
蘇珩瞳孔猛的一緊,抬起的拳頭狠狠朝蘇鳴的臉砸去,蘇珩的突然失控是在場獸人都一樣不到的。
蘇鳴難以置信的捂著自己的臉,瞪大了眼睛怒吼:
“你們都在偏袒蘇念悠!她就是個災星!你和父親就是想護著她!”
蘇珩失望地握緊拳頭,對這個愚昧偏見的弟弟無話可說。
蘇寒楓的臉上更是露出極大的失望和冷漠。
原本已經安靜下來的獸人看著這場鬨劇,忽然目光又落在蘇寒楓臉上。
對啊,蘇念悠畢竟是族長的女兒,難道他真的舍得為了部落的安全而處置自己的親生女兒嗎。
場麵頓時凝滯,所有獸人看向族長的目光中都帶了些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