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她隻能被逼上梁山,硬著頭皮應道:“好,我……這就去拿!”
白書瑤轉身回家。
葉素容收拾完了東西也走了過來,聽了半天,葉素容也算是聽明白了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今天傳得沸沸揚揚的流言,一定跟剛才的那個姑娘有關係,那個姑娘,昨天就來家裡找過茶茶的不痛快,可是茶茶誰都沒說,她一定是怕自己為難,所以才會選擇忍氣吞聲。
葉素容越想這事兒,越覺得心裡頭不是滋味。
剛才那個姑娘,跟昨天來膈應她的王晴,就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樣,不難看出,她是王晴的女兒。
王晴昨天來家裡女主人的譜沒擺成功,她閨女一轉眼就來找茶茶的麻煩,八成就是為了給她媽媽出氣。
葉素容縱然是泥捏的人,在薑茶受到委屈的時候,也有了三分脾氣。
她本來打算回家做飯,見狀,也耐著性子站在這裡,陪著大家夥兒一起等。
所有的人都在等白書瑤回來,隻有薑茶知道,白書瑤是不會回來的。
果然,薑茶這樣的想法剛剛落地,白書瑤那屋就傳來了撲通一聲巨響。
緊接著,一聲慘叫聲傳來,“啊!我的腳。”
“喲,這是怎麼了?”
“快快快,咱們快看看去。”
大家夥兒又烏泱泱地從薑茶家門口去到了白書瑤的家門口。
還沒進門,他們就看見白書瑤跌坐在地上,笨重的長凳壓在了她的腳上,而她就跌坐在地上,疼得眼淚直流。
而她受傷的那隻腳的褲腿‘自然蜷起’,白皙的皮膚上,被長凳砸中的部位,又紅又腫,看起來觸目驚心。
長凳是橡木的料子做的,又硬又重,為了能夠順理成章地不拿鋼筆,白書瑤對自己下了狠手。
“哎喲,瑤瑤你拿一支筆,怎麼把自己弄成了這個樣子?”
白書瑤疼得臉都白了,豆大的汗密密麻麻地從皮膚裡麵滲出,嘴唇都被她咬出血來。
“我跑得急,一不小心撞倒了長凳壓到了腿,我……”
她疼得快厥過去了。
大家夥兒七手八腳地把長凳扶正,又把白書瑤從地上架起來。
“你這腿,得趕緊去醫務室看看才行,都腫成什麼樣了?”
“走走走,我帶你去醫務室。”
兩位熱心的嬸子一邊一個攙著白書瑤,白書瑤卻搖了搖頭,“我……我還得去拿鋼筆,我……”
她整個人都在哆嗦,周圍的人,大部分都是看著她長大的,哪裡見得她遭這麼大的罪?
“還拿什麼筆?你的腿,不比一支鋼筆金貴?”
葉素容攥緊了手,險些沒有控製住自己的脾氣,薑茶搶在她前頭開了口。
“是呢,鋼筆什麼時候還都行,你還是趕緊去醫務室看看,萬一傷到了骨頭,可不是開玩笑的!”
“就是就是。”孫紅英點頭附和,“你和茶茶之間的誤會也算是解開了,咱們都是街坊鄰居,住在一個大院裡,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沒必要為了這麼點兒雞毛蒜皮的小事兒這麼較真,茶茶也不是那麼小氣的姑娘!”
孫紅英說者無心,白書瑤卻聽者有意。
薑茶不是個小氣的姑娘,那她就是小氣的姑娘?
白書瑤恨極了薑茶那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可眼下,是她理虧,這口氣,忍不住,也得忍。
“紅英嬸子說得對,是我鑽了牛角尖兒,可是我……啊!”
她說著,又沒忍住,慘叫了一聲,小腿那裡鑽心的疼,為了讓這場戲看起來逼真,白書瑤特意挑了一條最重的長凳。
還沒出家門她就後悔了,早知道,她挑一條輕的砸下來,肯定不會疼成這樣。
看熱鬨的人群說散就散,沒有人注意到,向來熱心的何美珊這一次,竟然沒有伸手去扶白書瑤。
薑茶的視線一直落在那條長凳上。
這麼重的凳子,她一個人剛才都沒抱起來,白書瑤究竟跑得有多快?
竟然能夠一下子把那麼笨重的一條長凳撞倒,凳麵兒的邊角還能恰巧壓住她的腿?
她收回了目光,恰好對上了何美珊的臉。
不過一眼,她就確定了,何美珊也在懷疑這件事情的不合理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