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為我們剛結婚,還沒有到彼此都分不開的程度,儘快結束這段錯誤的婚姻,才是現在最好的辦法。”
“你怎麼知道我沒有到這種程度?”霍霆坤不由分說的上前,將葉素容按進了他的懷裡,“我跟王晴之間的關係,我已經跟你解釋過了,你說過,會理解的。”
“你沒有察覺到她對你有想法嗎?”
葉素容掙紮了兩下,沒掙開霍霆坤的雙臂,她仰著頭,眼淚順著臉頰的輪廓,滴在了霍霆坤的軍裝上,“我以為我可以接受,到了今天,我才意識到,我沒有辦法接受。”
霍霆坤並不知道家屬院裡頭究竟發生了什麼,他把臉埋在了葉素容的頸窩,“我沒打算拉她,我也沒多看她一眼,我從來都沒有給過她錯誤的信號,你相信我,好不好?”
薑茶站在門外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沒有進去。
她站在三零四和三零五相鄰外牆前,隔壁房裡卻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薑茶尋聲過去。
霍競川不知道在家裡翻找著什麼。
薑茶敲了敲門。
霍競川從沙發底下探出頭。
“大哥,你在做什麼呢?”
霍競川眨了眨眼,一言不發的,從沙發底下,拿出來一個方形的鐵盒子。
這是個餅乾盒,看上去有些舊了,紅色的漆掉了不少,露出了斑駁的鏽跡,看起來很有年代感。
“想看看我爸的秘密嗎?”
薑茶眨了眨眼,這……是她能看的嗎?
霍競川冷峻的臉上勾起了淡淡的笑意,“茶茶,過來。”
茶茶?
不知道為什麼,這兩個字,從霍競川的嘴裡說出來,好神奇。
霍競川坐在了沙發上,打開了懷裡的鐵盒子。
薑茶將信將疑地走了過去。
霍競川拍了拍他身邊的位置。
薑茶坐下。
盒子恰好打開。
大約霍競川三個巴掌大小的鐵盒子,裡麵滿滿當當裝著的信。
米黃色的信封,每一封上麵,都貼好了不同的郵票。
霍競川隨意抽出一封,遞到薑茶的手中。
蒼勁有力的字體,填寫的地址,是葉家洋樓。
收件人,葉素容。
薑茶並沒有打開信封。
霍競川也沒有打開這個的意思,他隨機抽取信件,每一封的上麵,寫的都是同樣的地址,和同樣的收件人。
“這是?”
“這是我爸寫給葉姨的信,還有出緊急任務之前寫的遺書,二十多年,我爸一封信都沒有寄出去,全部放在了這個盒子裡麵。”
薑茶震驚不已,這個盒子裡麵,少說也有五十封信。
二十多年,霍叔叔一直在給媽媽寫信,但是,一封都沒有寄出去過。
他的夫人沒有意見嗎?
“你爸一直給我媽寫信,那你的媽媽她……”
霍競川歎了口氣,把懷裡的鐵盒子一把塞進了薑茶的懷裡。
“我媽和我爸,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
霍競川沒有過多解釋,老霍為了他和霍競野,放棄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他都四十好幾了,萬幸再次找回了丟失的愛人,他和霍競野,誰都不能扯老霍的後腿。
“還有,我爸和王晴,沒關係,他沒讓王晴幫他洗過衣服,但你也知道,我們家就三個糙老爺們兒,活得比較隨意,衣服都是攢著兩天洗一次,王晴總是趁我們不注意,偷偷地把我們的衣服拿去洗。”
薑茶目瞪口呆,居然還能這樣?
“我和我媽才過來兩天,王晴家那對母女又是要買菜做飯要招待我們,又是特意來我麵前告訴我,你的鋼筆落在了她那裡,怎麼看他們都個更像是你們家的女主人啊!”
薑茶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又嬌又作,非但不討人嫌,看起來還挺可愛。
霍競川起身,解開自己腰間的圍裙,隨手丟在椅背上。
“王晴的愛人是為了救我爸死的,雖說在戰場上,刀槍無眼,可我爸心裡總過不去這個坎兒,所以,王晴對他獻殷勤,他雖然不好直白地拒絕,但每次收了她們家的東西,我爸都會折成錢還給她,她一個女人,帶個孩子不容易,我們要是還占她的便宜,那我們成什麼人了?”
“原來是這樣啊?”
“再者,老霍連夢裡都隻會喊葉姨的名字,如果不是因為你的外公出了這件事情,老霍這輩子都娶不上媳婦兒!”
霍競川看了看薑茶那張白嫩乖巧的臉,抽出一隻手,按了按薑茶綿軟的發頂,把薑茶頭頂那兩根豎起的呆毛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