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茶冷笑一聲。
他最好能把這件事情,捅到天上去。
薑茶乾脆沒再換鞋,過了一會兒,文工團裡的幾位大領導都過來了。
為首的是楊文斌,他的身後跟著陶芳華、蔣文秀和蔡玉蘭。
“蔡主任,朱小燕的腳怎麼樣了?”
蔡玉蘭的臉色有些不好。
“那顆釘子紮得倒是不深,麻煩的是釘子生了鏽,醫生給朱小燕打了破傷風,後麵傷口會不會感染,這個誰也說不好。”
傷口感染這種事,可大可小,萬一,朱小燕以後,腳上落了什麼毛病,這對於一個跳舞的人來說,是致命的打擊。
“朱小燕同誌一口咬定,昨天晚上,舞蹈教室裡的衛生是薑茶同誌做的,因為薑茶同誌工作疏漏,造成了朱小燕同誌受傷,對此,薑茶同誌有什麼需要解釋的嗎?”
開口的人,是的蔣文秀,就是之前,陶芳華口中的,想要把自己的侄女安排進來的蔣主任。
薑茶說道:“我確定,我的衛生做得很乾淨,絕對不會發生這樣的疏漏。”
“口說無憑,你能拿出證據來嗎?”
池駿笑得不懷好意。
想象中薑茶痛哭流涕的場景並沒有出現。
薑茶斬釘截鐵地說道:“我能。”
“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
薑茶反問:“池駿同誌,你口口聲聲咬定了這件事情一定是我的責任,我也有理由懷疑,這件事情,就是你故意栽贓陷害我,想要把我從文工團逼走的手段。”
“薑茶,你再胡說八道一句,你信不信我扇你?”
薑茶跟池駿關係不好,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楊文斌反倒覺得,薑茶的猜想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安靜。”
一直沉默的楊文斌終於發了話。
“薑茶同誌,你說你有證據,請問你的證據是什麼?”
“昨天下午,我做完了衛生之後,負責咱們這棟樓樓道衛生的田阿姨還檢查過我的勞動成果,不信的話,你們可以讓田阿姨過來幫我作證。”
薑茶特意留了一個心眼兒,她借著和田阿姨聊閒話的機會,讓田阿姨成為了她做乾淨了衛生的人證。
池駿怎麼也沒有想到,薑茶竟然真的能找到人證。
可他一想到昨天晚上,白書瑤在她懷裡,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他的心裡就揪揪地疼。
這女人,就像是一條滑不留手的蚯蚓,他還是第一次,對付這麼棘手的人。
“你去把田阿姨找來。”
楊文斌隨意在人群中點了一個人,陳菲菲指了指自己,“我?”
“是,就是你。”
張菲菲“哦”了一聲,用最快的速度,把腳上的舞蹈鞋換成了她早上穿著出門的布鞋,一溜煙兒跑了個沒影。
“池駿同誌,如果田阿姨證明了我的清白,我請你也拿出證據,證明你的清白。”
空口白牙地造謠,誰不會啊?
上嘴唇和下嘴唇一碰,人家給了她一個開頭,剩下的內容全靠編。
要是普天之下,所有的人這麼乾,那還要律法做什麼?
“誰知道你是不是提前跟田阿姨串通好了,她給你作證,她的話,能信嗎?”
薑茶已經很久都沒有用過這一招了,一個眼神轉換,薑茶就變成了一隻獨自與豺狼搏鬥的白兔。
把弱勢群體的形象,演繹得淋漓儘致。
三分悲涼,三分淚意,四分委屈。
薑茶連聲音都帶著哭腔,“池駿同誌,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哪裡惹到了你,從我一來舞蹈團開始,你就不待見我,現在,還非得把這麼大的罪名按在我的身上,你是真的,要冤死我才甘心嗎?”
楊文斌一個頭兩個大,池駿這個家夥,到底是想乾嘛?
從前小打小鬨,鬨鬨小性子也就罷了。
薑茶可是霍師長捧在手心裡的寶貝女兒,他非得要跟薑茶過不去做什麼?
這不是純純的有病嗎?
“池駿同誌,你差不多得了,證人還沒來呢,你就找好了說辭,你一個大男人,針對這麼個小姑娘,有意思嗎?”
池駿萬萬沒有想到,向來偏袒他的楊團長,竟然會為了薑茶這個女人,當眾下他的麵子。
從前,得罪過他的人,他當著大家夥兒的麵,把人揍個半死,楊團長都沒有說過他半個字的不是。
今天這是怎麼了?
陳菲菲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終於在最短的時間內,把剛剛來上班的田嬸子拉了過來。
可憐田嬸子一把年紀,差點沒跑斷氣。
“田嬸子,昨天晚上,薑茶下班的時候,她把舞蹈室的衛生,做完了嗎?”
“做完了做完了。”
田嬸子一邊喘氣一邊解釋道:“薑茶這姑娘啊,是真不錯,那個地拖的啊,螞蟻爬上去,都得打出溜滑,乾淨的嘞,我都想拜她為師了呢!”
“你胡說,她是不是給了你什麼好處,所以你才會幫她作偽證的?”
池駿一意孤行,絲毫都沒有注意到楊文斌越來越難看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