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無仙骨,已是凡胎肉體。花無期現如今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了,這回,他怕是真的要身死此處了。
千荀用了追身符來到此地,卻看到花無期體內三塊仙骨被剔除,憤恨不已。快步上前接住昏死過去的花無期。
“又見麵了,神族小殿下。”
“南黎川!你身為魔尊,卻屢次觸犯天規,今日我便要替六界將你正法!”
事已至此,南黎川可不管什麼天規六界,複活天璿女隻差最後一步,誰攔誰死,就算是得罪神界小殿下,也無所畏懼。
況且南黎川一眼便看出來千荀剛被法術反噬,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小殿下,你可知你懷裡之人,害死同胞,殘殺凡人,他更該死,本座也是為六界執法罷了。”
“莫要顛倒是非。你動用此等邪術,天璿女一心為六界,她的死固然令人惋惜,可就算她真的複活了,你覺得她會認同你的做法嗎?”
“住口!”南黎川平複了一下心緒,“小殿下,若本座沒猜錯,你對搖光君的情意,同我對天璿女是一樣的吧?您貴為神界小殿下,難道從未想過為何九州鼎一直動蕩嗎?天規本就是荒誕,隻不過是那些高高在上的神為坐穩自己的權勢地位而磨滅我們的情絲罷了。若是我們打破天規,重立六界,說不定九州鼎會更加穩固。”
千荀被南黎川說的有些動搖,他說的不錯,九州鼎自創世一來一直動蕩,自古曆代神女皆已自身神識加固,她的父親也為穩固九州鼎而獻身。可從來沒有人說過,九州鼎為什麼會動蕩。
一千年前的仙魔大戰會波及到九州鼎,可仙魔大戰以前呢?六界祥和安寧,互不打攪,為何也會出現裂縫?
難不成真如南黎川說的這般,打破天規,更迭新則,才能換來安寧嗎?
可古書上不是說,一旦九州鼎傾覆,六界便不複存在嗎?
然而螃蟹雖香,但誰又敢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呢?
“妖言惑眾!”一道金光閃過,定睛一看,竟是燁寒上神來臨。
南黎川皺了皺眉,瞥了眼身後,複活之術正在關鍵時刻,這時候來了一個難纏的家夥,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
換上笑,南黎川道:“不知是什麼風把燁寒上神請來了?”
“你身為魔尊,卻在此私用邪術,蠱惑神族小殿下,當鞭笞五十,以示警。”
說罷,燁寒手中便多了一根銀鞭。
“燁寒君,先讓他停下邪術,搖光君便是那能穩固九州鼎之人,若是他沒了仙骨,那便失去了修補的作用了!”千荀焦急萬分,看著懷中氣息逐漸微弱的花無期,一時方寸大亂。
燁寒看了眼花無期,心中了然。
“燁寒上神那五十鞭,本座甘願領受。但這陣法,絕不停。”
“冥頑不靈。”燁寒揮了下手中的銀鞭,一道銀光向著南黎川身後的陣法而去。
南黎川辛苦準備了這麼久,自然不甘心就這樣被打斷,凝了道氣,抵擋了燁寒的寒光。
寒光咋現,銀鞭揮舞。燁寒本就是上古戰神,南黎川根本不是對手,還未在燁寒手下接過三鞭,南黎川便被燁寒製服住了。
南黎川雙眼通紅,眼看著燁寒就要將那陣法破除,取走所有仙骨,從未求過人的南黎川擒著淚,祈求燁寒收手:“燁寒上神,日後您如何懲戒我我都心甘情願認罰,神界讓我做什麼我都認!隻求燁寒上神手下留情,我隻有這一個心願,讓天璿女活過來!”
無情之道,燁寒並未對南黎川的請求而動搖:“邪之術,本該扼殺在搖籃裡。”
“不要!”
默念咒語,一手畫咒,眼前陣法頃刻幻滅,就如同南黎川的心一般。
施咒的藥婆被陣法反噬,刹那間化作了黑灰散去。
“哈哈哈……”南黎川狂笑不已,“神道泯滅人性,如何服眾?”
說話間,南黎川拚儘全力,掙開束縛,帶著天璿女的屍身離去。一旁的玄晉也帶著安泰意跟隨南黎川而去。
四十九塊仙骨陳列眼前,燁寒施展神力,將仙骨融為一體。
還沉浸在為南黎川對天璿女深刻愛意感到震撼時,懷中的花無期忽而被一股無形之力托起,銀光籠罩其身。
燁寒為花無期輸入神力,以花無期現在的凡胎肉體,完全撐不住四十九塊仙骨融入體內,隻能先灌以神力護住心脈骨髓,再將仙骨融入即可。
仙骨入體,花無期慘白的臉瞬間變得紅潤富有生氣,一頭白發也變得烏黑,身上勒痕褪去,眉間仙族紋耀慢慢顯現。
翩翩紅衣仙,這便是千年前風姿卓玉的搖光上仙。
“小殿下,事已成,隨我回神界。”
千荀看著尚未蘇醒的花無期,又回想起南黎川所說的話,糾結起來:“燁寒君,不若你先回神界,關於獻身九州鼎的事,我還未同搖光君說起。不過給我些時日,我必帶他回神界。”
燁寒也不繼續勸,隻交代千荀要心係九州六界安危,莫要心慈手軟,便離開了。。
千荀攙扶住尚在昏迷的花無期,離開魔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