蜃樓之巔。
雲霧繚繞。
月神銀發如瀑,立於觀星台中央,將朝堂之事娓娓道來。
當她提及那顆洗髓丹時,連常年繚繞在觀星台上的霧氣都為之一滯!
“竟有此事?”
大司命妖豔的紅唇微張,手中把玩的一朵血色曼陀羅瞬間枯萎。
她狹長的鳳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
“就連當初雲中君煉製的聚仙丹,也遠不及此等神效…”
東皇太一的黑金麵具在星輝下泛著詭異的光澤,寬大的黑袍無風自動。
他緩緩抬手,一團幽藍色的火焰在掌心躍動,映照出麵具上複雜的星象紋路。
“莊周夢蝶……”
他沙啞的聲音如同金屬摩擦。
“當年道家一脈三分,天宗順天,人宗逆命,而我陰陽家……”
火焰突然暴漲,將整個觀星台映照得如同鬼域。
大司命不自覺地後退半步,恭敬地低下頭。
她妖嬈的身姿在幽藍火光中顯得格外詭異,鮮紅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月神。”
東皇太一突然轉身。
“你確定那丹藥上的靈力波動,與昨夜異象同源?”
月神清冷的聲音裡罕見地帶著一絲波動:“不但同源,而且…更精純。”
觀星台上頓時一片死寂!
大司命眼中閃過一絲嗜血的光芒。
“難道真有什麼仙人?不如讓屬下……”
“愚蠢!”
東皇太一突然厲喝,嚇得大司命渾身一顫,連忙跪伏在地!
黑金麵具下的目光如刀般掃過二人。
“天宗信命,人宗逆天,卻都不過是井底之蛙。”
他寬大的袖袍一揮,星圖驟然變幻。
“真正的天道,早在那位六公子身上顯現了!”
月神銀發下的眼眸微微收縮。
“首領的意思是……”
東皇太一的黑金麵具在星輝下泛著詭譎的幽光,寬大的黑袍無風自動。
他緩緩抬起枯瘦的手指,星圖上那顆隱星驟然綻放出刺目的血芒。
“那夜仙人異象…確實已現。”
他的聲音如同砂紙摩擦,帶著金屬般的顫音。
“或許,他便是仙人選定之人……”
“是解開蒼龍七宿的關鍵線索!!!”
大司命妖豔的麵容驟然變色,手中把玩的毒花瞬間化作齏粉。
她猩紅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卻不敢發出半點聲響。
月神銀發輕顫,麵紗下的雙眸第一次流露出震驚之色。
作為陰陽家右護法,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這意味著什麼。
隻見東皇太一突然轉身,黑袍翻卷如烏雲壓境。
麵具上的星象紋路詭異地流動起來,仿佛活物般扭曲變幻。
“傳本座令諭。”
他的聲音突然拔高,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陰陽家上下,絕不可與贏子夜交惡!”
大司命低著頭,眼中卻閃爍著陰毒的光芒。
對她來說,不能殺戮的獵物,才是最令人煩躁的。
但首領的命令,她不敢有絲毫違逆。
月神靜靜立於一旁,銀發遮掩下的麵容晦暗不明。
作為最接近東皇太一的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能讓首領如此重視,甚至不惜改變多年謀劃的存在,究竟意味著什麼。
於是,她適時上前,銀發在星輝下流轉。
“首領,是否需要屬下親自前往?”
東皇太一黑袍翻湧,枯瘦的手指從袖中甩出一道青銅令牌。
令牌在空中劃出幽藍軌跡,穩穩落入月神掌心。
“帶少司命同去。”
沙啞的聲音如同金屬摩擦。
“憑此令,可使他自由出入蜃樓各處。”
大司命瞳孔驟縮!!
那可是連她都不曾擁有的權限!
猩紅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卻不敢表露半分不滿。
月神銀發輕揚,指尖摩挲著令牌上複雜的星紋。
她明白這背後的分量。
蜃樓丹房藏著陰陽家百年積累的天材地寶,更是煉製長生藥的核心重地。
竟然要把此物贈予那位六公子……
“今日朝堂之上,”
東皇太一的黑金麵具泛起幽光,“他鋒芒太露了。”
寬大的袖袍突然無風自動,觀星台上的星圖劇烈旋轉。
所有星辰都朝著那顆隱星偏移,仿佛在向其朝拜。
“傳令少司命。”
東皇太一的聲音陡然轉冷,“即日起,入駐六公子府。”
大司命猛地抬頭,妖豔的麵容閃過一絲扭曲!
這等於將陰陽家最鋒利的劍,親手送到外人手中!
“六公子的命令……”
黑金麵具下的目光如刀般掃過眾人,“便是本座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