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蠱蟲見風就長,瞬間化作三頭蛇撲來!
月神隻是微微側身,銀紗拂過蛇身:“魂兮歸來。”
三頭蛇突然僵住,繼而瘋狂反噬其主!
緊接著,無數細碎的蠕動聲驟然響起!
原本盤踞在他丹田與血脈中的蠱蟲,竟失去控製般瘋狂湧出,順著七竅、血脈、毛孔爭先恐後地鑽出。
“啊——!不!我是你們的主!停下!”
大巫祝的慘叫瞬間撕裂夜空!
密密麻麻的血蛆先是從眼眶裡拱出,將眼球生生擠爆。
接著青甲蜈蚣從喉嚨中倒爬而出,扯碎聲帶,慘叫聲化作血泡!
還有毒蛇狀的巨蠱竟從他的胸腔裡鑽破肋骨,帶出一片片碎肉和臟腑,活生生啃噬他的心肺!
他渾身的皮肉在刹那間被蠱蟲翻攪得血肉模糊,皮膚下爬滿了鼓脹的蟲影,仿佛活人囊袋。
慘烈的嚎叫逐漸轉為濕膩的咀嚼聲,蠱蟲們爭食他的血肉,如饑似渴!!
片刻後,隻剩下半截血骨還在抽搐。
大巫祝原本的法杖滾落在地,被鮮血浸透,卻再沒有人敢伸手去撿。
秦軍遠遠望見,心中同時戰栗與振奮。
這些陰陽家,看著輕飄飄的,出手也太狠辣了!
而百越殘兵們眼神徹底崩潰,跪倒在地,不敢再舉兵鋒。
其餘巫祭見狀欲逃,卻發現江水不知何時已倒映不出人影。
他們的魂魄,早被鎖在水平麵之下。
有人試圖施展遁術,身體卻從腳開始化為鹽粒!
“玩夠了。”
月神屈指彈碎最後一隻玉鈴。
所有巫祭應聲炸成血霧!!!
血珠在半空凝成赤紅星辰,彙入她袖中星圖。
江風卷散血腥味時,她望向百越腹地:“時機已到,請示公子下令……”
“陰陽家,隨時恭候。”
……
與此同時。
南麵各處都在燃起戰火!
屍橫遍野的灘塗上,三名百越巫師正催動腐屍結陣。
忽聞朗朗書聲破空而來:“《禮記》有雲:入境而問禁,入國而問俗——”
儒家弟子一個個白衣勝雪,竹簡揮灑間金光大作!
“此間禁殺戮,俗尚厚葬!!!”
腐屍突然集體轉向,反將施術者撲倒啃噬!!
巫師慘叫著想解咒,卻發現竹簡金光竟將蠱蟲逼回自己經脈!
“法家,刑名之術!”
不遠處又有法家弟子高喝,法典淩空展開。
正要逃遁的百越頭目突然僵住——
他腳下浮現律令條文組成的囚籠:“按《秦律》盜掘墳墓者,磔刑!!!”
虛空刀斧落下,將其肢解成規整的肉塊!
雜家弟子更刁鑽。
帝宮之學的門徒蹲在屍堆裡擺弄算盤:“首級市價漲了,一顆換三畝田。”
他忽然朝潰逃的百越人喊!
“降者免死!附贈關中戶籍!!!”
當即有數十人遲疑慢步,下一秒就被埋伏的弩箭射穿。
弩機竟是名家弟子用“白馬非馬”的詭辯術幻化而成!!
最絕的是醫家。
端木蓉隨軍而至,藥筐裡飛出銀針,精準釘住每個裝死的百越人。
“此乃‘懸壺濟世針’。”
她笑著看俘虜抽搐口吐白沫,“放心,隻是讓你們…再死透些。”
當陰陽家的星輝與兵家的鐵蹄交彙時,整片戰場已成百家爭鳴的獵場!!!
有被俘的百越長老絕望嘶吼:“天亡我百越!!!”
身旁一名儒生聞言,一竹簡拍碎他滿口牙!
“《孟子》曰:仁者誅不仁——”
血,濺在竹簡“義”字上。
“此乃…最大的仁義!!!”
……
中軍大帳內。
傳令兵的身影如走馬燈般穿梭。
每一次跪地稟報都激起帳中將領的低呼。
“報——!東線大捷!王贊將軍全殲百越象兵軍團,焚毀戰象四十九頭!”
“報——!西河道口已由屠雎將軍攻破,斬敵首八千,我軍正乘勝追擊!”
“報——!月神大人率陰陽家弟子蕩平敵後方三處祭壇,漓江血祀已斷!”
贏子夜玄衣沉靜,立於巨大的地圖沙盤前。
對紛至遝來的捷報隻是微微頷首,指尖一枚青銅虎符在沙盤邊緣輕輕叩擊,發出規律的輕響。
所有的喧囂似乎都侵擾不了他周身三尺的沉寂。
他的目光始終膠著在代表百越核心腹地的蛇穀區域。
那裡黑霧繚繞,代表著未知的凶險和天澤最後的力量。
“端木蓉何在?”
他忽然開口,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壓過了帳內的喧嘩。
帳簾應聲掀起,端木蓉快步走入。
她一身素淨的布衣沾染著各種草藥的汁液和難以名狀的暗色汙漬,顯然是剛才隨軍時留下的。
神色間雖有疲憊,但眼神清亮銳利。
她手中捧著一個陶罐,罐口彌漫著苦澀又奇異的藥氣。
“主上。”
她微微躬身。
“經過奴家的實地探查,屍傀毒蠱的核心,已查明是融合了南疆特有的屍蕈與血線蟲卵,借由怨念催發,其性陰寒歹毒,能蝕人神智,控其軀體。”
贏子夜轉過身,燭光在他深邃的眸中跳動。
“可能解?可能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