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後,整齊的盾牆轟然合攏!
厚逾寸鐵的重盾交錯疊加,宛若一麵流血的銅牆鐵壁。
令百越人一次又一次的狂吼衝撞都無濟於事!
而每一麵盾牌後,都是一名悍不畏死、沉默如鐵的穿甲士。
他們肩膀緊貼,呼吸如一,仿佛組成了一具龐大無比的戰爭巨獸!
當盾牆穩固之時,森冷的長矛便自縫隙中齊齊刺出!!!
矛尖閃爍寒芒,帶著不可抗拒的力道,將撲上來的蠻士一排排貫穿,鮮血順著矛杆汩汩流淌!
鐵盾的每一次推進,都像是碾壓在百越戰士胸膛上的山嶽,讓他們窒息、絕望,卻無法撼動分毫!!!
整個戰場在這種轟然推進下,仿佛被割裂開來。
百戰穿甲兵的重甲在血光中閃耀冷芒,步伐沉重而整齊,如同來自地獄的鐵騎。
帶著不容抗拒的壓迫感。
一寸一寸……
將百越最驕傲的精銳碾入泥沼!
決戰的高潮,已然到來!!!
……
百越腹地。
一處剛經曆短暫而血腥廝殺的山穀中,硝煙尚未散儘。
秦軍士卒們正快速打掃著戰場。
雖然人人麵帶疲憊,甲胄染血,但眼神卻異常明亮,閃爍著興奮與近乎崇拜的光芒。
他們的目光,不時投向穀口那個負手而立的年輕將領——
韓信!
這幾日,他們在這位沉默寡言的韓將軍帶領下,如同鬼魅般穿梭在百越人視為天塹的險山惡水之間!
避實擊虛,聲東擊西!
時而如疾風驟雨般摧毀哨卡糧寨。
時而如輕煙般消散讓追兵撲空。
韓信對地形的利用、時機的把握,乃至敵軍心理的揣摩,已到了神乎其技的地步!!
他們這支孤軍,竟真的在百越腹地撕開了一條口子,如入無人之境!!!
“將軍,清點完畢!”
一名校尉快步上前,聲音因激動而有些沙啞。
“此戰殲敵三百,焚毀糧草一批,我軍輕傷十七人,無人陣亡!”
無人陣亡!
又是一場近乎完美的奇襲!
周圍的士兵們聞言,胸膛都不自覺地挺高了幾分。
韓信轉過身,臉上並無多少喜色,依舊是一片沉靜,唯有那雙深邃的眼眸中,銳利如鷹隼的光芒一閃而逝。
他目光掃過麾下這些經曆連番惡戰卻士氣高昂的將士。
“就地休整,一個時辰。”
他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檢查兵甲,處理傷口,補充飲水。”
士兵們立刻依令行事,動作麻利,秩序井然。
韓信走到一旁,攤開那張已被摩挲得有些發毛的獸皮地圖。
幾名將領自發地圍攏過來。
韓信的手指在地圖上快速移動,最終點在一處標記著險峻山形符號的區域。
“下一個目標,鷹愁澗。”
他聲音不高,卻讓所有將領精神一振!
鷹愁澗,那是通往百越王庭的最後一道天然屏障!
“隻帶兩日口糧。”
韓信繼續道,語氣沒有絲毫起伏:“餘下輜重,全部焚毀!!”
眾將聞言,臉色皆是一凜。
隻帶兩日口糧,深入敵後,這意味著沒有任何退路,要麼奇襲成功,要麼……
但現場,沒有任何人提出異議!
連日來的勝利,已讓他們對這位主將產生了絕對的信任!
“將軍,鷹愁澗天險,強攻恐怕…”
副將謹慎提醒。
“誰說要強攻?”
韓信抬眼,嘴角似乎勾起一絲極淡的、近乎冷酷的弧度。
“我們要走的路,百越人自己都未必知道。”
他手指在地圖上劃出一條極其隱秘,幾乎貼著懸崖峭壁的曲折線路。
“休整結束,即刻出發。”
“此次行軍,銜枚疾走,遇小股之敵,避!遇大隊之敵,繞!”
“我們的目標隻有一個!”
他手指猛地戳在地圖上鷹愁澗後那片代表王庭的區域!
“撕開它!!!”
所有將領隻覺得一股熱血直衝頭頂,重重抱拳。
“諾!”
一個時辰後,山穀中升起焚燒輜重的黑煙。
韓信麾下的這支孤軍,如同淬火的利刃,再次悄無聲息地沒入茫茫山林,直插百越最後的心臟。
距離王庭,已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