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當地豪族,因私設公堂,草菅人命,被如狼似虎的秦軍破門而入。
主要犯事者儘數斬首,家產抄沒充公,賠付苦主!
贏子夜處理這些案件,雷厲風行,毫不容情!!!
證據確鑿者,當即判決!
稍有疑點者,扣押嚴查!
其手段之酷烈,效率之高,令所有官員豪強聞風喪膽,也讓無數百姓拍手稱快,直呼“青天”!
“這…這六公子一路行來,簡直是…是一路殺過來的啊!”
沿途官員得到消息,無不兩股戰戰,麵無人色,拚命遮掩自己任上的不法之事,生怕成為下一個被清算的對象。
而贏子夜,則在一片歌功頌德與恐懼戰栗交織的複雜目光中,繼續著他的行程。
他的臉色始終平靜。
唯有那雙深邃的黑眸,愈發冰冷,仿佛能洞穿一切魑魅魍魎。
……
鹹陽。
麒麟殿。
早朝的氣氛壓抑得如同暴風雨前的海麵。
沉悶得令人窒息。
文武百官垂首肅立,許多人額角都沁著細密的冷汗,甚至連呼吸都刻意放得輕緩,生怕引起那禦階之上至尊的注意。
一道道關於六公子贏子夜沿途所作所為的急報,如同冰冷的刀子,接連不斷地傳回鹹陽。
也在每一位朝臣的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當街處決郡丞!
抄沒豪族!
拿下縣令!
受理民訟,雷厲風行,殺伐果斷!!!
每一樁消息傳來,都讓殿內某些官員的臉色更白一分。
他們雖未直接參與那些齷齪事,但官場盤根錯節,誰又能保證自己絕對乾淨?
誰又能保證下一個被六公子那無情利劍指著的,不是自己?
這位低調隱忍了十多年的六公子,不出手則已,一出手竟是如此石破天驚!
手段酷烈得令人膽寒!
這已不僅僅是清理地方吏治,更像是一場席卷而來的風暴,讓整個朝堂都為之震顫!
胡亥站在百官前列,低垂著眼瞼,嘴角卻難以抑製地勾起一抹極其細微冰冷的弧度。
他心中暗自冷笑。
“好一個贏子夜!好一個‘青天’!”
“你以為你是在肅清吏治,揪出幕後黑手?”
“殊不知,你殺的,不過都是些我早已想除掉,或是無足輕重的棄子罷了!”
“你清理得越狠,朝堂上留下的,才越是‘乾淨’聽話的人!”
他對自己和老師的手段極有信心。
所有可能牽連到他們的線索早已被掐斷,甚至故意留下一些無關緊要的“把柄”讓贏子夜去發現,去清除。
贏子夜越是賣力,反而越是在幫他們掃清障礙。
他此刻甚至有些期待贏子夜回來了。
真想看看他那“辛勞”後的表情。
而與此同時。
禦階之上,珠簾之後,嬴政端坐於龍榻,麵無表情地聽著內侍誦讀那些來自各地的奏報。
他深邃的目光掃過殿下那些神色各異的臣子,將眾人的驚懼、不安、各種得意儘收眼底。
直到內侍誦讀完畢,殿內陷入一片死寂,落針可聞。
嬴政這才緩緩開口,聲音平靜無波,卻帶著重如山嶽的壓迫感。
“子夜所為,雖於禮製略有不合,然其心可嘉,其行果決。”
“爾等皆為大秦柱石,當時刻警醒自身,恪儘職守,體恤民瘼。”
“若自身持正,何須懼刀斧加身?”
一句話,既肯定了贏子夜的行為,又警告了百官。
敲山震虎,帝王心術運用得淋漓儘致!!
百官紛紛躬身應諾。
“臣等謹遵陛下教誨!”
嬴政微微頷首,似乎不願再多談此事,話鋒一轉,問道。
“李斯。”
“臣在。”
李斯立刻出列。
“帝宮之學修造之事,進展如何了?”
嬴政問道。
此事關乎帝國未來人才培育,他極為重視。
李斯恭敬回道:“啟稟陛下,帝宮之學已於三日前全麵竣工,一應典籍、教習均已到位,隻待遴選適齡子弟入學。”
“嗯。”
嬴政臉上露出一絲極淡的滿意之色。
“做得不錯。待子夜回鹹陽後,此事便交由他來統籌安排吧。”
此言一出,殿下不少官員心中又是一動!
陛下這是要將這培育帝國未來根基的重任,也交給六公子?
其中意味,耐人尋味。
胡亥低著頭,嘴角那抹冷笑微微僵硬了一下。
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陰霾!
“退朝吧。”
嬴政揮了揮手,不再多言。
“恭送陛下!”
百官齊聲躬身,直到那玄色帝袍消失在屏風之後,才敢緩緩直起身,許多人早已汗濕重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