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陽宮外。
青石廣場,此刻成為了萬眾矚目的焦點。
陽光照射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反射出刺目的光芒。
四周環立的玄甲衛士如同沉默的鋼鐵叢林,散發著令人心悸的肅殺之氣。
百官與使臣分列兩側觀看台,空氣仿佛凝固,唯有戰意在其中無聲地碰撞、升騰。
第一場,鐘離昧對羌族神射手。
那羌族勇士手持一張巨大的牛角硬弓。
臂膀肌肉虯結,眼神銳利如鷹,顯然是其部族中萬裡挑一的射雕手。
他傲然立於場中,帶著草原射手特有的自信。
然而。
當鐘離昧緩步上場,甚至未曾取出他那張聞名軍中的隕星弓,隻是隨意從兵器架上取了一張製式長弓時,那羌族勇士眼中閃過一絲被輕視的怒意!!
比試內容並非簡單的靶場射箭。
而是加入了移動、乾擾等複雜條件。
內侍官拋出銅錢為號,需射中百步外瞬息移動的皮球,且需避開中途設置的障礙。
號令響起!
羌族勇士屏息凝神,弓開如滿月,箭去似流星,精準地命中了目標,引來其部族使臣一陣喝彩。
輪到鐘離昧,他卻顯得從容不迫。
甚至未曾刻意瞄準,隻是隨手搭箭,弓弦輕震,箭矢已如同長了眼睛般,以一種近乎詭異的弧線,繞過所有障礙,後發先至,精準地穿透了那飛速移動的皮球!
更令人駭然的是。
他的箭矢竟然後來居上!
將羌族勇士那支已然命中目標的箭矢從尾部劈開,釘在了箭靶之上!!!
一箭雙雕,神乎其技!
全場瞬間死寂,隨即爆發出震天的驚呼與喝彩!
那羌族神射手臉上的傲然徹底消失。
隻剩下難以置信的震驚與頹然。
他對著鐘離昧深深一躬,心服口服。
鐘離昧卻隻是淡淡還禮,退下場時,目光不經意地掃過匈奴使團中幾名同樣精悍的射手,將他們下意識的握弓動作和眼神變化記於心中。
第二場,樊噲對匈奴力士。
那匈奴力士身高九尺,壯碩如熊,渾身肌肉盤虯,怒吼著上場,每踏一步都仿佛地麵在震動。
他表演了手撕牛皮,頭碎青磚。
彰顯著絕對的力量,氣焰囂張無比!
樊噲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齒,他甚至連鎧甲都沒脫,大步走到場中一座需要數人合抱的青銅巨鼎前。
那是宮中用來鎮火的裝飾物,重量驚人!
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樊噲吐氣開聲,雙臂肌肉猛然賁張,竟生生將那巨鼎高舉過頂!!
不僅如此,他更是雙臂發力,猛地將巨鼎向上拋起數尺!
待其落下時,再次穩穩接住!
麵不紅,氣不喘!!
“嘿!這鼎輕飄飄的,不夠勁啊!”
樊噲聲如洪鐘,哈哈大笑著將巨鼎輕輕放回原處,地麵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
那匈奴力士看得目瞪口呆!
臉上的囂張氣焰早已蕩然無存,隻剩下駭然與敬畏。
力量差距,肉眼可見!
樊噲下場時,看似粗豪的目光卻仔細掃過那些部落勇士的體格和發力方式。
尤其是幾個看似瘦弱卻下盤極穩的犬戎武士,被他重點記下。
第三場,曉夢對狼族巫祭。
這場比試最為詭異!
那狼族巫祭身著繁複的獸骨羽毛服飾。
臉上塗滿油彩,手持骨杖,口中念念有詞。
跳著充滿原始野性的舞蹈,似乎能引動某種神秘力量,令人心神恍惚。
他甚至召喚出幾條毒蛇,蜿蜒遊向曉夢。
觀看台上不少文官都麵露懼色,使臣們則帶著期待與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