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一隊隊披堅執銳,殺氣騰騰的禁衛軍士兵。
如同黑色的鋼鐵洪流,分成了數股,正沿著不同的主乾道,向著城中幾處達官顯貴的府邸方向疾馳而去!
這些軍士麵色冷峻,目光如刀,絲毫沒有平日巡邏時的平和。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執行鐵血命令的決絕!
他們毫不避讓行人,沉重的步伐震得地麵微微顫抖!
所過之處,行人商販無不驚恐避讓,雞飛狗跳!
“讓開!統統讓開!”
“衛尉府拿人!阻撓者同罪!”
為首的將領厲聲嗬斥,聲音如同滾雷,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隊伍毫不減速,直接衝散了街市,引得一片驚呼和混亂。
城東。
某個禦史中丞府邸。
黑色的大門緊閉,威嚴肅穆。
然而,沉重的撞門槌幾下猛烈的撞擊,伴隨著門內家丁驚恐的尖叫,那象征著權勢的大門便被轟然撞開!
禁軍如潮水般湧入,府內頓時響起女人的尖叫,孩子的哭喊和男人的嗬斥怒罵。
“你們乾什麼?!我乃朝廷命官!”
“奉公子殿下令,拿下逆犯!堵上他的嘴!”
冰冷的命令聲中,那位平日趾高氣揚的禦史中丞,穿著朝服就被如狼似虎的軍士從書房裡拖了出來。
官帽掉落在地,被無數軍靴踩過。
他掙紮著,嘶吼著,卻被粗暴地套上枷鎖,塞住了嘴巴,如同死狗般被拖出府門,扔上了囚車。
圍觀的百姓看得目瞪口呆,竊竊私語。
城南。
光祿勳屬官宅院。
相對清幽的巷子也被鐵蹄踏破。
軍隊直接包圍了整個宅院,弓箭手甚至登上了鄰裡的屋頂,箭鏃寒光閃閃,對準了院內。
沒有多餘的廢話,帶隊校尉直接宣讀完命令,便帶人破門而入。
很快,一名穿著常服,試圖從後門溜走的中年官員被兩名軍士死死按倒在地,臉上沾滿了泥土,狼狽不堪。
宮城附近。
一處不算起眼卻地位關鍵的官署。
這裡是負責部分宮內物資采買的機構。
禁軍直接封鎖了街道兩端,帶隊將領手持令箭,大步闖入官署之內。
署內的大小官吏嚇得麵無人色,瑟瑟發抖地跪了一地。
將領的目光冷冷掃過,最終定格在一個試圖躲到人群後方的宦官頭領身上。
“拿下!”
兩名軍士上前,毫不客氣地將那麵白無須,嚇得尿褲子的宦官頭領揪了出來,鐵鏈加身。
整個過程快如閃電,充滿了冰冷的效率,彰顯著絕對的權力。
動靜越來越大!
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飛速傳遍鹹陽!
“聽說了嗎?衛尉軍當街抓人了!”
“抓了好幾個大官!好像是因為科舉舞弊!”
“我的天!竟然敢在科舉上動手腳?不要命了?!”
“是六公子下的令!真是雷霆手段啊!”
整個鹹陽官場為之震動!
無數府邸大門緊閉,官員們躲在門後,通過縫隙驚恐地看著街道上不時奔過的軍隊,心中充滿了兔死狐悲的恐懼和慶幸。
那位六公子的形象,在他們的心中變得愈發威嚴、酷烈、深不可測!
……
十八公子府邸。
胡亥斜倚在軟榻上,聽著心腹繪聲繪色,甚至帶著幾分興奮地描述著外麵抓人的“盛況”。
他臉上非但沒有絲毫恐懼,反而露出了極其濃厚的興致和一種玩味的笑容。
“哦?當街拿人?動靜鬨得這麼大?”
他輕輕拍著手,仿佛在欣賞一出精彩的好戲。
“嘖嘖,六哥發起狠來,還真是…一點情麵都不講啊。”
心腹低聲道:“據我們的人觀察,被抓的皆是咱們那些與舞弊士子有關聯的官員。”
“他們用的法子倒也巧妙,下瀉藥,溷廁藏答案……想法確實不錯。”
“想法是不錯。”
胡亥嗤笑一聲,拿起一顆葡萄把玩著。
“可惜啊,心太急了,手段也不夠乾淨。”
“這麼早就跳出來,活該成為殺雞儆猴的那隻雞。”
他眼中閃過一絲遺憾。
“本來嘛,本公子還想著,要不要也在飯菜裡動點彆的手腳,給他們添把火呢……”
“現在看來,是沒機會咯。”
他頓了頓,語氣忽然變得有些凝重,又帶著一絲探究。
“不過…能這麼快就識破瀉藥,還能順藤摸瓜查到溷廁……”
“我六哥安排在考院裡的能人,不簡單啊。”
“是那個叫端木蓉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