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
化身鬼王的烏孫陀羅如同一個移動的天災。
所過之處,匈奴精銳人仰馬翻,生命被瘋狂抽取,化作他維持存在的養料!
赫連勃勃的怒吼聲早已從最初的狂傲變成了驚怒與絕望!
他的蒼狼衛在死氣、獸潮和陷阱的三重打擊下死傷慘重。
陣型徹底崩潰!!
“嗬。”
贏子夜輕嗤一聲,眼神漠然。
狗咬狗的戲碼已近高潮,無需他再插手。
此地已無留戀的價值。
他身形一晃,化作一道淡紫色的輕煙,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這片殺戮之地,向著聖地出口的方向疾馳而去。
當他趕回聖地出口時。
這邊的戰鬥也已接近尾聲。
隻見衛莊鯊齒劍斜指地麵。
劍尖尚有血珠滴落。
灰眸中是一片萬載寒冰般的淡漠。
他腳下,橫七豎八地躺著無數野獸的殘軀。
皆是被淩厲無比的劍招斬碎了五臟四肢,徹底失去了行動能力。
赤練慵懶地倚在一旁,腕間的赤練王蛇吞吐著蛇信。
她媚眼如絲,卻帶著一絲索然無味,仿佛剛才的戰鬥隻是無趣的遊戲。
白鳳靜立簷角,片羽不沾身。
隱蝠則倒掛在陰影裡,發出意猶未儘的低沉怪笑。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場中央那個被死死製住的身影——
趙高!
他再不複往日中車府令的陰鷙深沉。
官袍破碎,發髻散亂,臉上帶著淤青,嘴角溢血。
整個人狼狽不堪地被兩名暗河精銳反剪雙臂押著。
掩日、真剛、魍魎等羅網核心骨乾,皆已儘數化為地上冰冷的屍體。
焱妃站在趙高麵前,絕美的容顏上覆蓋著一層寒霜。
紫袍無風自動,磅礴的陰陽二氣在她周身流轉。
那雙曾經空洞的美眸,此刻燃燒著足以焚儘一切的怒火與刻骨的恨意!!
她玉手伸出,聲音冰冷刺骨:“趙高!解藥!”
趙高艱難地抬起頭,臉上卻擠出一個扭曲而詭異的笑容,聲音嘶啞。
“嘿嘿……東君閣下,何必如此動怒?”
“令嬡千金之軀,咱家怎敢不留後手?”
“真正的解藥……自然是在咱家腦子裡,不過……”
他目光陰毒地掃過圍攏過來的眾人,最後落在剛剛抵達的贏子夜身上。
“……你們敢殺咱家嗎?”
“殺了咱家,那丫頭就給咱家陪葬!哈哈哈!”
他試圖做最後的掙紮,用解藥作為保命的籌碼。
贏子夜緩步走上前,目光平靜地看著狀若瘋狂的趙高。
那眼神,如同在看一個跳梁小醜。
“趙高,”贏子夜開口,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抱著這可笑的幻想嗎?”
他微微俯身,靠近趙高,一字一句,清晰無比地說道:“你以為,本公子勞師動眾,深入這西域險地,救出姬如千瀧,是為了什麼?”
“就是為了讓你這閹狗,還能用她來威脅我們?”
趙高臉上的笑容一僵!
贏子夜直起身,語氣驟然轉冷,帶著帝室公子的凜然霸氣!
“你的羅網,完了。”
“你的野心,也到此為止了。”
“至於解藥……”
他冷哼一聲,“本公子有的是辦法。”
“你的倚仗,在本公子眼裡,一文不值!”
趙高聞言,根本不怕,臉上的冷笑漸漸浮現,猩紅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極為張揚的恃無恐。
“嗬嗬……”
他低低地笑了出來,仿佛已經從贏子夜的否定中看到了自己的勝算,“一文不值?”
“贏子夜,”
他冷冷地看著對方,眼中閃爍著一絲不屑,“你確實聰明,但你還是太年輕。”
“你不了解這種毒,若是你真敢動我,那個最害怕的人,未必是我。”
趙高的笑容愈加肆意。
仿佛手中還握著一張足以顛覆一切的底牌。
“夠了!”
焱妃厲聲打斷他,再也無法抑製心中的怒火與殺意!
玉手猛地探出,精準地插入趙高破碎的官袍內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