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四名血鴉衛也如同虎入羊群,撲向了另外六名聖徒和那些池壁的關鍵節點!
他們分工明確。
兩人一組。
一人負責以瑪瑙兵器瞬間格殺施法者。
另一人則迅速將隨身攜帶的以硫磺、硝石和少量火雨瑪瑙粉末混合製成的“破邪雷”,狠狠砸向那些發光的符文和池壁的連接處!
“轟!”
“轟隆!”
沉悶的爆炸聲接連響起!
並非驚天動地,卻帶著一種奇特的撕裂能量的波動!
被砸中的符文瞬間黯淡碎裂,池壁被炸開缺口。
那粘稠的暗紅液體如同找到宣泄口般汩汩湧出!
與破邪雷殘留的淨化力量接觸,發出更加劇烈的“嗤嗤”聲,蒸騰起大股大股惡臭的黑煙。
血池的平衡被打破了!!
池中翻滾的液體變得狂暴起來!
不再受控製地湧動,甚至開始反噬那些靠近的苦工,將他們拉入池中,化作新的養料!
場麵一片混亂。
“撤!”
昭鞅低喝一聲,毫不戀戰。
任務已完成,破壞程度足夠引起烏孫陀羅的注意並造成麻煩了。
十道黑影如同來時一般,毫不拖泥帶水,迅速脫離這片開始失控的邪惡之地,重新融入外界的黑暗。
隻留下身後那不斷傳來沉悶爆炸,液體沸騰和隱約慘嚎聲,還有被嚴重破壞的血池秘窟。
空氣中,那令人作嘔的甜膩氣息,似乎淡了一些。
但血鴉衛們身上那冰冷的殺氣,卻仿佛更加濃鬱了!
他們如同完成了一次尋常的散步。
沉默地向著下一個可能的目標,或者說撤離路線,疾行而去!
……
數日後。
朔風卷過西北疆域鐵灰色的天空。
將營帳前的王旗吹得獵獵作響。
贏子夜站在沙盤前,指尖正懸在代表北疆與西域交界的那片山脈上。
連日來的軍報,如同密集的雨點。
每一封都帶著血與火的氣息。
蒙恬的防線,在死靈大軍衝擊下,如暴雨中的孤舟。
蒙犽的捷報背後,則是雷殛軍刀刃卷刃的疲憊。
而昭鞅深入敵後破壞血池的消息,更像是一把雙刃劍。
既帶來了希望,也帶著敵人最後的一點瘋狂!
就在他凝視著沙盤上那片被黑色旗幟覆蓋的區域時,帳外傳來沉穩有力的腳步聲。
簾幕掀開。
王賁一身風塵仆仆,卻目光如炬的大步走進,甲胄上還帶著星夜兼程的寒露!
他單膝跪地,聲音如同磨礪過的鐵石。
“殿下,北疆軍五萬精銳已抵達指定位置,隨時可投入戰場!”
幾乎在同一時刻。
趙弋蒼捧著最新戰報快步上前!
“主上,石堡城急訊。”
“公輸仇督造的火雨瑪瑙箭矢已逾十萬,特製長矛三萬杆,盾牌萬麵,正由重兵護送馳援前線!”
贏子夜的指尖終於落在那片黑色旗幟中央。
他緩緩抬頭,帳中燭火在他深不見底的瞳孔中跳動。
十萬支克製邪祟的箭矢,五萬養精蓄銳的生力軍,還有蒙恬麾下百戰餘生的將士。
此刻,終於織成了一張足以覆蓋整個西北戰場的天羅地網!!
他走到帳外,遠眺著西方被死氣籠罩的天際線。
多少日的隱忍布局,多少將士的浴血奮戰,終於等到這個將棋局徹底掀翻的時刻!
當他轉身時,整個營地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
所有將領不約而同地按住劍柄。
“傳令三軍——”
他的聲音並不高昂,卻像淬火的精鋼般穿透每個角落!
“蒙犽所部為左翼,王賁所部為右翼,明日辰時全線反攻!”
“火雨箭矢不必節省,我要看到西域的天空被淨化的火焰點燃!”
他最後望向沙盤上那個代表黑石堡的標記,仿佛透過層層山巒看見了那個盤踞在死氣中的身影。
“該讓烏孫陀羅明白,大秦的疆土,從來不是邪祟能夠染指的地方。”
命令如同投入靜湖的巨石,在軍中激起層層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