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眼底的笑意淡了些,多了幾分冷冽:“現在我的助理已經帶著團隊在準備了,就等李茗茗和宋婉柔鬥得兩敗俱傷時,直接做空李家。那五個億,不過是我釣他們上鉤的餌,也是壓垮他們的最後一根稻草。”
接著他又補充道:“那天李家一出事,李家家主和李茗茗被捕後,我的助理他們就已經行動,如今李家已經徹底滅亡了……
蘇晴看著他,忽然想起什麼:“你做這麼多,是不是因為……李思思?”
石無痕的眼神沉了沉,點了點頭。
“我查過了,”他的聲音低了些,帶著壓抑的怒意,“李家家主重男輕女,眼裡隻有那個未滿十二歲的小兒子。李茗茗是長女,他還能給幾分麵子;李思思作為次女,從小就被扔在雜牌學校,爹不疼娘不愛,心裡憋著氣,就往你身上撒。”
他想起查到的那些事——李思思讀大一的時候,在學校經常堵蘇晴,搶她的課本扔進垃圾桶;趁蘇晴不注意,往她水杯裡加粉筆灰;甚至聯合同學在背後造謠,說她是“被包養的”。每一件都瑣碎,卻像針一樣紮在他心上。
“她以為自己受的委屈,就能隨便發泄在彆人身上?”石無痕的指尖微微收緊,“李家欠你的,我會讓他們一點一點,連本帶利地還回來。”
蘇晴看著他緊繃的下頜線,心裡又暖又澀。她伸手覆上他的手背,輕聲說:“其實……我現在已經不在乎了。”
“但我在乎。”石無痕反握住她的手,眼神堅定,“你受的每一點委屈,我都記得。李思思敢欺負你,是因為她背後有李家撐腰。那我就把李家這個靠山拆了,讓她知道,不是誰都能任她欺負的。”
他頓了頓,語氣裡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做空李家隻是第一步。等楊明遠落網,宋婉柔的真麵目暴露,接下來就是清算所有賬的時候。李家家主包庇女兒、偷稅漏稅,李茗茗為了利益不擇手段,李思思霸淩同學……他們每個人,都得為自己做過的事付出代價。”
風吹過湖麵,掀起細碎的波瀾。蘇晴看著石無痕眼底的認真,忽然明白,這個平時愛耍寶、會撒嬌的少年,骨子裡藏著怎樣的狠勁。他的溫柔隻給她,而對付那些傷害她的人,他從不會手軟。
“那……宋婉柔這個毒女呢?”蘇晴輕聲問。
“她?”石無痕冷笑一聲,“她以為自己是操盤手,其實早就掉進我挖的坑裡了。等李家倒了,下一個就是她。到時候,她和那些被她利用過的人,會比李家鬨得更難看。”
他湊近她,額頭抵著她的額頭,聲音放軟了些,帶著哄人的意味:“這些事你彆操心,交給我就好。你隻需要知道,以後再也沒人能欺負你,安安心心做我的女朋友,每天開開心心的,就夠了。”
蘇晴看著他近在咫尺的眼睛,那裡映著柳枝和湖光,也映著她的影子。她輕輕點了點頭,把臉埋進他的頸窩。
原來被人這樣護著,是這種感覺——像有了一座可以依靠的山,無論外麵有多少風雨,他都會為她擋得嚴嚴實實。
遠處的燈謎還在繼續,有人猜對了謎題,興奮地歡呼;賣糖畫的老爺爺正慢悠悠地轉著轉盤,糖漿在石板上畫出金色的弧線。而石無痕抱著懷裡的人,心裡隻有一個念頭:這場仗,他必須贏。不為彆的,隻為讓她永遠能這樣,在陽光下安心地笑。
正說著,石無痕的手機響了,是助理打來的,語氣急慌慌的:“石總,城西那個項目出了點問題,合作方突然要撤資,您看……”
石無痕臉上的笑意淡了些,皺起眉:“我知道了,讓法務部先對接,我明天一早就過去。”
掛了電話,他有點抱歉地看著蘇晴:“明天可能沒法陪你上課了。”
“正事要緊。”蘇晴搖搖頭,“你趕緊回去處理吧,彆耽誤了。”
石無痕卻沒動,隻是盯著她看了半天,突然說:“等我處理完項目,帶你去遊樂園好不好?就我們倆,坐過山車,吃棉花糖,把今天沒玩夠的都補回來。”
夕陽的最後一縷光落在他眼裡,像揉碎了的星星。蘇晴看著他這副“怕她不高興”的樣子,突然覺得心裡軟得一塌糊塗,輕輕“嗯”了一聲。
走出遊樂園時,暮色已經濃得化不開。石無痕堅持要送她到宿舍樓下,一路絮絮叨叨交代:“明天早上記得吃早飯,彆總啃麵包;陶藝課的筆記我幫你整理好了,放你書桌抽屜裡了;要是有人跟你搭訕,你就說你男朋友是石無痕,超凶的那種……”
蘇晴被他念叨得發笑,卻乖乖聽著,直到宿舍門口才打斷他:“快去忙吧,路上小心。”
石無痕點點頭,卻沒立刻走,隻是站在路燈下看著她,眼裡的不舍快要溢出來。蘇晴轉身要上樓時,突然被他拉住手腕。
“晴晴,”他聲音很輕,帶著點試探,“我能抱你一下嗎?”
晚風吹起他額前的碎發,路燈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蘇晴看著他眼裡的期待,猶豫了兩秒,輕輕“嗯”了一聲。
石無痕的擁抱很輕,像怕碰碎了什麼珍寶,手臂圈著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發頂,帶著淡淡的皂角香。他沒說話,隻是抱了一會兒,就鬆開手,笑得像個偷到糖的孩子:“好了,我走了。”
跑車的引擎聲漸漸遠去,蘇晴站在樓道裡,摸著胸口的玉兔玉佩,指尖還殘留著他擁抱時的溫度。她抬頭看向窗外,月亮已經爬上樹梢,亮得像他眼裡的光。
或許,有些改變,真的在悄悄發生呢。她笑了笑,轉身往宿舍走,腳步輕快得像踩著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