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到九點多,林燕青抱著肚子癱在沙發上,打了個滿足的飽嗝:“不行了,再吃下去要胖三斤。”她掏出手機,對著滿桌的空盤拍了張照,發了條朋友圈,配文:“我哥買單,就是任性~”
石無痕瞥了眼她的手機,沒說話。李經理進來結賬時,林燕青突然喊住他:“對了李經理,下次我來,給我留個靠窗的位置,我要帶晴晴姐看日出。”
“好嘞,一定給您留著。”李經理笑著應下,心裡卻暗自記下——這位林小姐雖然調皮,卻是石少心尖上的人,可得伺候好了。
走出酒店時,晚風帶著點涼意。林燕青挽著蘇晴的胳膊,腳步有點晃:“晴晴姐,我哥這人看著冷,其實可好了……”她說著打了個哈欠,“我困了,哥,送我回家。”
石無痕無奈地搖搖頭,給司機打了個電話。車來時,林燕青突然回頭,往石無痕口袋裡塞了顆糖:“給你的,草莓味的,跟晴晴姐一樣甜。”說完“噔噔噔”跑上車,還不忘搖下車窗,衝他們做了個鬼臉。
蘇晴看著石無痕手裡那顆糖,忽然笑了。月光灑在無痕酒店的玻璃幕牆上,映出細碎的光,像極了包廂裡那盤金槍魚大腹上的油脂,溫柔又明亮。
車剛停在林家門口,林燕青的母親石海霞就站在廊下等著,手裡還拎著個行李箱。
“剛接到爸的電話,”她把箱子塞進後備箱,語氣帶著點無奈,“老爺子說閱兵難得一見,讓我跟燕青也去京城,你姑父9月1號忙完手頭的事再趕過去。”
林燕青一聽,瞬間從車裡蹦出來,抱住石海霞的胳膊晃:“媽!你早說啊!我這就回去收拾行李!”
“急什麼,”石海霞拍開她的手,“明早跟石無痕他們一起走,正好搭個伴。”她看向石無痕,“我跟燕青的機票我自己訂,不用你操心。”
“姑姑跟我客氣什麼。”石無痕剛要說話,就被石海霞打斷:“規矩不能亂,林家還沒到要靠外甥女婿的地步。”她說著瞪了林燕青一眼,“你也少跟你哥要這要那,去了京城給我老實點,彆在爺爺麵前丟人。”
“知道啦!”林燕青吐吐舌頭,轉身就往屋裡衝,“我去收拾我的化妝品!”
石無痕看著她的背影笑了笑,對石海霞說:“姑姑放心,有我在,她不敢胡鬨。”
“就是你慣的。”石海霞歎了口氣,眼裡卻沒真生氣,“對了,老爺子特意叮囑,讓燕青把她那套漢服帶上,說閱兵那天穿傳統服飾更應景。”
蘇晴在旁邊聽得直笑:“爺爺還挺時髦。”
“老爺子就喜歡這些,”石無痕解釋,“去年還讓燕青教他玩短視頻呢。”
回到公寓時,蘇晴剛把行李箱打開,石無痕的手機就響了,是林燕青打來的,嗓門隔著聽筒都透著興奮:“哥!我媽說可以帶漢服!我那套繡鳳凰的是不是特彆配閱兵的場麵?對了,晴晴姐穿什麼?要不要我給她準備一套?”
“不用,”石無痕無奈,“她有自己的衣服。你趕緊收拾行李,彆半夜又打電話來問東問西。”
掛了電話,蘇晴好奇地問:“燕青還喜歡漢服?”
“嗯,前兩年迷上的,”石無痕打開衣櫃,翻出件深藍色的中山裝,“她說穿漢服像穿越,尤其喜歡繡鳳凰的,說看著霸氣。”他頓了頓,眼裡帶著點笑意,“其實是想在爺爺麵前顯擺,老爺子最吃這套。”
正說著,李經理的消息彈了出來:【石少,我把給老爺子準備的茶具裝好了,還帶了套便攜式的茶爐,您看夠不夠?】後麵還附了張照片,行李箱裡碼得整整齊齊,連茶葉罐都用軟布包著。
“他倒是細心。”蘇晴湊過來看,“連茶爐都帶上了?”
“老爺子愛喝茶,”石無痕回了個“可以”,“李經理這點做得比誰都到位。”
收拾到半夜,蘇晴看著堆在門口的幾個行李箱——石海霞母女的,她和石無痕的,還有何宸瑜那個提前寄存在這兒的大箱子,忽然覺得這趟京城之行怕是要熱鬨非凡。
石無痕靠在床頭翻著手機,屏幕上是閱兵儀式的流程表,他指著其中一項說:“這兒有個方陣是咱們海城的,到時候說不定能看到熟人。”
“真的?”蘇晴湊過去看,眼裡閃著期待。
“騙你乾嘛,”石無痕捏了捏她的臉,“快睡吧,明天要趕早班機,燕青那丫頭肯定天沒亮就來敲門。”
果然,第二天清晨六點,門鈴就被按得急促。林燕青穿著件粉色衛衣,背著個巨大的雙肩包站在門口,嘴裡還叼著片麵包:“哥!晴晴姐!快出發啦!我媽已經在樓下等了!”
石海霞的車跟在後麵,李經理和何宸瑜也早早候在機場VIP廳。何宸瑜看見林燕青的大包,誇張地叫起來:“我的大小姐,你這是把家搬來了?”
“要你管!”林燕青把包塞給他,“給我拎著,不然到了京城不給你吃爺爺做的紅燒肉。”
一群人說說笑笑地過了安檢,陽光透過機場的玻璃幕牆照進來,給即將開啟的十天京城之行,鍍上了層明亮的光。
石無痕看著身邊嘰嘰喳喳的林燕青,看著含笑的蘇晴和石海霞,忽然覺得,這樣的熱鬨,比獨自一人坐在空曠的會議室裡,要溫暖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