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氏在家裡數著銀子,雖然婚事催了,但是羅家又補貼了五兩銀子,之前那五十兩也沒收回。
全氏喜笑顏開,對坐著喝茶的林長友說道:“積善之家,行事做道就是不一樣,周道大氣。”
林長友深以為然地點頭,手裡摩挲著羅管事留下的精致茶盒。
“羅家自是不一樣的。”
“你可彆把茶喝了,留著給賢哥兒走禮,家裡如今日子緊巴,能省則省了。”
林長友心情突然就不好了,把茶盒子往茶上一扔,瞪了她一眼,眼神凶惡:“家裡日子過成這樣,還不是因為你。”
全氏嚇得一跳,小聲說道:“當家的莫生氣,等到林婉進門,我讓她把嫁妝都拿出來,家裡就寬裕了。”
“你當她傻?現在喬葵醒了,喬婉已經不願意了,不然早就進林家了。”
全氏一臉自信道:“賢哥兒已經在路上了,讓他去哄哄就是了,她最是聽賢哥兒的。”
正說著,門外響起羅管事的聲音,夫妻兩人對視一眼,林長友站起來,整理衣擺,麵帶笑容快步迎了出去。
全氏將銀子收好,也跟著出去。
隻是,片刻,兩人恨不得將來人給趕出家門。
“剛才來得急,走錯了家門,老爺的意思是讓我將銀子交給喬姑娘,還有定親時的五十兩銀子也一並帶回。”
全氏急著爭辯:“羅管事,這銀子不是賞給咱們家作為補償的嗎?
羅管事睜著眼,打量全氏一眼,笑得極為諷刺。
“林夫人說笑了,我方得知是你與喬氏無親無故,居然私自為她議親,這要是傳出去,你林家讓四鄰笑話,羅家的臉麵也算是丟儘了,這份損失是你們賠不起的。”
全氏臉色漲紅,心裡又急又氣。
羅府厚顏無恥,一場買賣說得冠冕堂皇,婚親違約居然威脅她要回聘禮。
聘禮哪裡是她一人得的。
出麵說項的王媒婆,提供生辰八字的喬大伯家,三家分利,她是拿不出這個銀子的。
林長友臉皮緊繃,也沒有了剛才的笑臉模樣,沉著臉不說話,全由全氏支應著。
“羅管事,你看這事弄的,這件事當初也是喬老頭授意我辦的,聘禮自不在我處,如今你們毀約在先,要回聘禮實屬不該。”
全氏據理力爭,極限拉扯,要銀子你找喬葵去,看她會不會發顛打你。
她哪裡知道羅管事就是從喬家過來的,而且在無塵道長的目光下損失了一笑,才回轉回來找回損失。
羅老爺未提及聘禮,但是作為他親信之人,自是想主之所想,急主之所急。
主子沒想到的他會想到,主子不方便出麵的事由他來。
聘禮一定是要拿回去的。
“林夫人,你這麼說就沒意思了,事情真相如何我左右一問便知,你們隻當我羅家大善好欺,弄些歪門邪道糊弄我們,險些害了羅三少爺。”
“主子心善不與你們計較,你們也彆想得寸進尺,貴府哥兒是少有的文心修煉者,以後前途遠大,彆因為你們沒了前程。”
林長友:“拿銀子出來,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