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窗都已經關上。
學堂內一片漆黑。
三十幾個少年少女,站在邊上,看著齊麟的眼神古怪又冷漠。
嗒!
這時,藍銘踏前了一步,笑得諷刺,“一介草豬,來神策府裝腔作勢,打腫臉充胖子,若不是你身上的下賤味實在洗不掉,我還真叫你騙了,以為你是什麼名門後裔呢。”
齊麟忽地道:“警告你第一次。”
“你還裝上了啊?”藍銘麵色驟然一寒,看向身邊那高大少年,“一起上?”
嚴鼎昊掃了一眼齊麟,回想最近那玄城的大案……他臉皮抽動了一下,遺憾道:“我中午吃壞肚子了,隻能看你大展神威了。”
藍銘瞪了他一眼,很無語。
但其實,他就是想一個人上。
兩人打敗一個玄城土民,傳出去難聽。
叮!
藍銘抽出一把很薄的刀,刀上寒光湧動。
他猛然移動,真元如霜降,寒潮瞬息封住半個學堂,那輕薄刀刃直指齊麟麵門!
呼!
齊麟猛地一閃,躲過這一刀。
“第二次警告。”
他平靜看著藍銘。
這話於藍銘而言,如同是羞辱之言。
他雙眼驟冷,猛然揮刀再斬齊麟,那刀如毒蛇遊轉,明顯有特殊刀法加持,快準狠。
“第三次警告!”
齊麟再次閃過,然後在這一瞬,他雙眸陡然森寒十倍。
“警告無效!你儘管出手,後果我自……”
藍銘一個‘負’字沒說出口,齊麟猛然抽出青魂劍,一劍震開藍銘之刀。
噗嗤!
下一劍,他直接一力破萬巧,斬在了藍銘的脖頸上!
一劍斷頭!
藍銘瞪大眼睛,天旋地轉,有些茫然。
砰!
齊麟一把拽住了他的頭發,將其首級如蓋章般按在了那本國法書上。
藍銘脖頸處,血水四濺,澆紅了國法書。
他瞪大眼睛看著蕭靈兒,嘴唇還在發抖,跟還沒死絕似的。
而齊麟還順手取了藍銘的虛空戒,再對蕭靈兒道:“來,你抬他的腦袋回族吧。”
學堂內一片黑暗,鴉雀無聲。
噗通!
嚴鼎昊不自覺地後退,撞倒了一張石桌。
他滿頭大汗,憨憨笑道:“不好意思各位,中午我實在吃壞肚子了。”
說著,他悄悄退到了眾人身後去。
其他三星閣學子們,他們臉上的冷漠,散得乾乾淨淨,紛紛往後退了幾步。
隻剩下蕭靈兒,仍站在場中。
“果然是惡犯暴徒。”
蕭靈兒冷眸如霜,從虛空戒中拿出一把烈火焚燒的橙色長劍。
此劍品質明顯高出一個檔次,整個學堂的溫度都在升高。
“我警告三次,算正當防衛。”齊麟手持青魂劍,站在案台邊上看她,“你蕭族,才是人間暴徒。”
“是麼?”
蕭靈兒執劍走向了他,雙目之中焚燒烈火,其嬌軀四周真元外溢湧動,如有溪流環繞。
而那溪流也是灼熱的。
“我出手,你不用警告了。”她道。
“憑什麼?”齊麟問道。
“因為在這裡,我蕭靈兒就是法!”她眼中殺機洶湧爆發,“我判你死,你就必須死,殺完你,我還無罪!”
齊麟聞言,搖頭笑了。
這一句話,太熟悉了。
如果不是一個氏族早已習慣將一國律法踩在腳下,拿它來當鎮壓人民的武器……這族的年輕人又怎會都說如此狂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