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芮潼長睫顫動,呼吸仿佛被攥住。
周恪辭掐煙吸了一口,吐出煙霧。
臉部輪廓被煙所擋,模糊了。
“知道我叫什麼名字嗎?”他問。
沈芮潼有些不知所措:“周克詞。”
“詳細說說。”
“克服的克,詞語的詞。”
周恪辭笑。
認錯了人還不自知。
他又吐出一口煙霧,指骨夾煙。
“恪守的恪,辭賦的辭。”
“嗯?”沈芮潼聲音輕溢,抬頭,雙眼茫然。
“這是我的名字。”
沈芮潼大腦宕機。
還沒來得及細問,聽他說:“那巴掌先欠著,以後討。”
留下意味不明的話,他轉身上了自己的車。
前方幾輛車一輛接一輛離開。
蕭意棠回到車內,扒拉著她行為激動:“潼潼,你倆……”
“沒有的事,你彆誤會。”
“喲喲喲,否認得這麼快,有情況哦?”
蕭意棠不打算就此放過盤問的機會,揶揄的眼神釘在她身上。
思及周恪辭最後幾句話,沈芮潼麵色泛苦。
周恪辭……周克詞……
完全相同的諧音。
所以……她認錯人了?
此周恪辭非彼周克詞?
她趴在方向盤上,欲哭無淚。
很久之後才和蕭意棠換車位,離開了毗丘路。
與此同時,毗丘路段的儘頭,三輛車停著,車燈全開。
周恪辭靠著車頭,手裡捏著根煙頭,仔仔細細的觀察。
宋鶴休從另一輛車下來,倚靠在他旁邊位置:“一根沒用的煙頭,有什麼好看的?”
周恪辭懶懶的睨他,取出手機按亮手電筒,照在煙頭上:“這。”
宋鶴休湊近眯眼看,煙頭上嘴銜部分有一圈淡紅。
“這是什麼?”
周恪辭提唇,音調極輕:“吻。”
宋鶴休:“哈?”
沈芮潼回到裴家已將近11點。
會客廳燈光敞亮,貴族黃的沙發上坐著一男一女。
男人鬢發有白,同女人坐一處,總放不開手腳,畏畏縮縮等待指令的模樣。
女人則打理精致,保養極佳,從頭到尾的珠寶首飾,抿茶的動作優雅且高傲。
“小潼,回來了啊。”沈宗尋朝她和藹笑笑。
沈芮潼眼神失了靈氣,走近,如往常般喚:“爸,裴阿姨。”
“回來就行,快上去洗漱休息吧。”沈宗尋道。
“嗯。”
“誰說讓她上去了?”繼母裴燕嗓音尖細,即使很小聲的說話也能讓人聽得一清二楚。
沈芮潼轉向的步伐又不動聲色的挪回,乖巧的站立著。
抬眼看去,原本沈宗尋臉上的和藹笑容因裴燕的話收住,一絲不敢表露。
她內心嗤笑。
窩囊。
“小潼,你今天去見了梁燁?”裴燕擺出平和笑容。
“是,裴阿姨。”
“那可有發生意外?”
沈芮潼大腦速轉。
裴燕問這話,就相當於她已經得知今晚在藍醺野她罵梁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