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芮潼點頭,路過他,剛要踩上階梯。
沈宗尋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小潼,你裴阿姨讓你回來後先去她房裡見她一麵。”
沈芮潼沒轉身,雙目空洞:“知道了。”
她先回到自己房間放下背包、新鮮花材和兩瓶酒,而後敲響裴燕的房門。
房裡傳出虛弱的咳嗽聲,緊接是裴燕有氣無力的聲音:“進來。”
沈芮潼斂去眼中的冷漠,進去後站在床邊,先溫聲關切一番:“裴阿姨,你還好嗎?我能不能為你做點什麼?”
裴燕靠著床頭坐,後背墊著軟枕,身上裹著厚厚的被子,儘管如此還是在發抖。
她嫌惡的瞪了眼沈芮潼,生病中的她仍低不下高傲的頭顱,詢問的語氣像是在逼問:“周恪辭留下你做什麼?”
這個問題早已在沈芮潼腦中預想過,自然也為她提前準備好了答案。
“什麼都沒做。”
“沈芮潼,你翅膀硬了,現在都敢在我麵前說謊,你不要以為我生著病就拿你沒辦法!”裴燕氣上心頭,說著就欲下床打她,但生病的身體終究拖累了她。
她捂著胸口咳嗽不已。
咳這麼一會兒,頭暈腦脹。
沈芮潼等她咳到喘不上氣才做樣子遞水給她:“裴阿姨,你彆激動,先喝口水。”
裴燕這次倒沒拒絕她的“好意”,喝完水順順氣,繼續逼問:“周恪辭不是說他看上你了?他把你留下,怎麼會什麼都沒做,不會是你羞於啟齒,故意隱瞞吧?”
沈芮潼在她視線範圍外翻白眼,內心蛐蛐她。
“我在問你,你還裝起啞巴來了!”
她這才不緊不慢的道出:“裴阿姨,我真沒騙你,周恪辭說他看上我隻是看上了我的手藝,不是我這個人,他把我留下,讓我給他做了一束花,之後就放我走了。”
裴燕顯然懷疑,定定看她幾秒,沒瞧出端倪。
惋惜的同時罵道:“沒用的東西,這麼好的機會你都不知道把握,他對你不感興趣,難道你不會自己湊上去嗎?”
“你知道這樣的機會有多難得嗎?過去裴家都不曾和周家宋家扯上過關聯,我付出這麼大的代價,讓你留下,你竟然隻做了一束破花!蠢貨!我要你有什麼用,你……”
沒罵完,她先把自己給氣暈了。
沈芮潼淡定離開,下一樓告知。
沈宗尋等人風風火火的衝上去。
唯獨裴肆然坐在原位不動。
沈芮潼和他相隔一段距離,見此試探:“哥,你不上去看看裴阿姨嗎?”
裴肆然站起走近:“這麼多人圍著她,多我一個少我一個沒什麼,何況我也幫不上忙。”
單憑這句話,他就比沈芮潼想象中要有利用價值。
“小潼,剛剛我媽跟你說了什麼?”
沈芮潼心裡冷嘲,難怪不上去,原來是奔著她來的。
她不動聲色的偏身,好像故意不想讓他看到自己落寞的神情:“沒什麼。”
裴肆然向來吃她這套,她越是躲避,就越是心裡藏事。
“小潼,你在我麵前無需隱瞞,我清楚我媽那個人,我雖是她兒子,可我不會任她管製,你跟我說,我來幫你好嗎?”
沈芮潼抬眸看他,躊躇一番才肯說出:“裴阿姨知道我和周先生什麼都沒發生後,有些生氣,說我不懂得把握機會,但我有什麼辦法呢?”
“周先生那人豈是我想接近就能接近,他能放我平安回來我就該感激涕零了,何談把握機會,不過……哥,這其實沒什麼,我知道裴阿姨是為了裴家好,我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