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母坐在高位上,一錘定音:“想開了好。”
陳玉壺哼笑了兩聲,抬起頭看著自己的家人:“我家侯爺,你們還不知道嗎?”
“穩紮穩打,為了家族門第,不看我,還要顧忌我兄長和梓霖。”
梓霖是陳玉壺三弟的字。
陳母罕見的對陳玉壺溫馨了一把,語重心長的看著陳玉壺道:“彆管是依仗誰,自己過的舒心最要緊。”
“女兒知道。”
陳玉壺明白,她現在就是這麼乾的。
林驥被自己的大舅哥招呼著,陳玉壺的哥哥弟弟對他並不怎麼客氣。
陳玉壺在家裡不是頂受寵的,甚至可以說是最不得老太太喜歡的一個,但那也是家裡人。
如果是沒有聖上,按照陳家的正常方式,陳玉壺也是要嫁到世家大族的。
三代為門,五代為閥,十代為世家。
而不是林驥這個……泥點子還沒洗乾淨的武將。
但是林驥的態度從始至終都是恭敬的,是那種發自內心的恭敬。
他覺得自己既然娶了人家的女兒,恭敬些也是應該的。
林驥就這一點好,骨子裡是個很守規矩的人,雖然有些小心思,但是還算不上表裡不一。
這次大舅哥沒有給他好臉色,還是因為那個如夫人,陳玉壺都快成笑柄了。
另一邊老太太也說:“妾就是妾,你願意給幾分好臉色的,就給幾分好臉色,該敲打的也要敲打。”
陳玉壺還是那副樣子,隻是叫她母親放心:“翻不出天去,我沒您想的那麼菩薩心腸,母親以後就知道了。”
陳玉壺自始至終都看的很清楚,隻要不涉及孩子和財產,她和那些姨娘其實沒什麼矛盾。
老登的寵愛,她又不圖。
那天回家和家裡人說說話的陳玉壺心情還算放鬆。
晚上回來的姨娘們也很開心。
陳玉壺靠在榻上,她不睡,蠟燭不敢熄滅。
很晚,正房的蠟燭才熄。
林驅不在家,結果都過年了二房居然連年禮都沒送過來。
陳玉壺把這件事兒說給林驥聽,林驥冷笑了一下,對陳玉壺說:“不用管,我會和老二說清楚,你不要管。”
過了一會兒,林驥又說:“今年冬天,先不去接娘回來了,開春再說吧!”
陳玉壺一愣,很快也明白了。
年過節的氛圍重,孩子們實打實的放了個假,陳玉壺讓他們好好的玩了幾天。
元宵那天晚上,一家人還一起出去了。
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一家人聚在一起,又逢佳節,熱鬨的很。
元宵剛過,就傳來消息,皇帝納了兩個妃子進宮,以及太後有孕。
陳玉壺聽到消息當天就嚇病了。
瑟瑟發抖的現代人,這事兒可不好看熱鬨啊!那太後都多大年紀了,懷孕了?
這要放在平常人家,被嘲一句老蚌生珠也就罷了,但那是太後啊!
是太後!
陳玉壺嚇得躺在床上哎呀呀的叫喚,一大半是裝的,一半是真害怕。
什麼小妾,那是什麼大事兒。
這其中的問題可老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