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收到陳玉壺送來的東西,客氣了幾句,然後心滿意足的收下了,又連說了幾句孝順。
連她為什麼不親自來,都沒問一句。
不想來就不來。
陳玉壺一邊打牌,一邊趁機給清濁洗腦,什麼務必要躬親了,友愛手足啦,要孝順啦!
甚至連將來要孝順姨娘,她都毫不避諱的說了。
胡姨娘認真的看著說這話的陳玉壺,一眼都沒看林清濁。
陳玉壺跟林清濁說:“家裡老人多,你們是要辛苦一點。”
林清濁立馬站了起來,“孝順父母是兒的本分。”
“兒子求之不得。”
陳玉壺笑著瞥了林清濁一眼,沒有說話。
有林清柏和林清桐在,他確實是求之不得。
他真正能接到身邊撫養的,恐怕也就一個胡姨娘了。
那還得等林驥死,就怕林驥一時半會兒不死,姨娘們先死了,那想孝順都孝順不著。
陳玉壺跟兩位姨娘說自己要去參加一個壽宴的事情,兩位姨娘開始給陳玉壺準備出門要穿的衣服。
陳玉壺說就戴上次弟妹送她的那套八寶頭麵。
太貴重了,也太重了,她還沒有戴過。
天氣逐漸涼了,再著那些清冷的顏色就不好了,胡姨娘說:“夫人赴宴那日,穿這件鵝黃織錦的圓領袍可好?”
“好啊!”
花姨娘笑著說:“我也覺得這件衣服跟頭麵適配。”
兩個人嘀嘀咕咕的準備著各種的配飾。
胡姨娘還找出來一條抹額,兩個人以為陳玉壺聽不見。
花姨娘說:“夫人不愛抹額。”
“我知道,但是搭配上也很好看。”
“夫人肯定不會戴的,外麵還是給夫人準備一件長比甲吧!”
“那件勾了珍珠的,我看就不錯。”
“我也覺得好,那件是魚牙綢的呢!夫人得了誥命之後,第一次亮相,保不齊會遇見程家人。”
“不能輸了氣勢。”
陳玉壺拄著頭,畫本子一點沒看進去,心下好笑。
開口說:“後天我去赴宴,你們倆就出去逛逛首飾坊,出去吃吃飯,看看戲,我請客。”
花姨娘和胡姨娘對視一眼,“謝夫人賞。”
陳玉壺抬頭,“誒!美人不用多禮。”
兩個姨娘一下子就樂了,這下也收拾衣服了,紛紛坐到了陳玉壺身邊。
門外,被仆婦攔住,過來的吃飯的孩子們,紛紛停下了腳步。
“嬤嬤,過會兒再通傳吧!”
被表弟接過來,跟過來給姨母請安的李瑾堯不明所以。
陳玉壺看見李瑾堯也很高興,高興這孩子算是苦儘甘來了,也感歎他不容易。
吃完了飯,人都散去,陳玉壺單單留下了李瑾堯。
其實陳玉壺跟李瑾堯也不怎麼熟,隻是再不熟也是親外甥。
李瑾堯問陳玉壺:“姨母好像跟府上的姨娘們關係很好。”
陳玉壺笑了笑,把茶碗捧在懷裡,“沒有什麼好不好的,隻是我們一起湊合著度日而已。”
“姨母不討厭他們嗎?”
陳玉壺看著李瑾堯,知道他肯定是討厭死了他繼母。
於是她開始試圖講道理:“瑾堯,我府上的姨娘,一個是家生子,一個是從小就被培養的歌姬。”
“她們沒辦法反抗,隻能牢牢的抓住她們能抓住的,這沒有錯,不是他們的錯。”
“如果我要怨,也不是怨她們。”
“我不是想做什麼賢妻良母,我隻是想放過我自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