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眼淚不受控製,霹靂吧啦的往下掉。
“母親!我不是故意惹您擔心,我隻是……隻是舍不得您和姨娘。”
陳玉壺故意說:“那我把你姨娘留在這兒,外麵有道觀,讓你姨娘在這兒陪你。”
“那還是算了,姨娘跟著我不會自在的,她還是在您身邊最高興了,我看她都不想我。”
“她離家的時候,說舍不得清洛了嗎?”
陳玉壺:“呃……”
安之懂了。
她微笑著說:“我們已經長大了,我娘隻想過自己的快樂日子,反倒是把我們都丟給您。”
“怎麼?我不是母親?”
安之突然又哭了,再次伏在了陳玉壺的膝上,“您是。”
她叫了一聲,“母親!”
“母親在呢!”
安之聽聲音就知道,母親現在說不定在想什麼,心思根本沒在她身上。
但是她還是覺得安心,在母親的身邊她就安心。
安之這幾天的心情不好,方千南感受最直觀。
連方拂夕都看出來了。
方拂夕每天什麼都不乾,就待在陳玉壺的身邊。
方老夫人希望相處出來感情,能讓陳玉壺這個信國夫人能說點方拂夕的好話。
她這完全就是多慮了。
方拂夕也沒乾出什麼壞事來,不想管跟自己同齡的人叫母親,這很正常,
孩子任性,都是家長慣的。
在不知道荷包內容是什麼的時候,不會因為陳玉壺明顯的輕慢行為而不滿。
她日日待在陳玉壺的身邊,也沒有不耐煩。
除了有些任性,孩子不是個壞孩子。
陳玉壺當然也不會刻意出去說壞話,那她成什麼人了?
她倒是覺得,這十七郎的爹娘有點勢利眼,不能過度結交。
陳玉壺接下來的幾天,在府中的各個角落經常遇見各種造型的方千南。
終於待不下去了,決定提前走。
安之頭一次明晃晃的跟方千南發了脾氣。
方老夫人也問方千南,是不是有病?一大把年紀了正事不乾,天天乾什麼呢?
方千南不死心,問他老母親,“兒子長得醜嗎?”
方老夫人眼睛一眯,“找個方士來吧!看來是病了。”
方千南:……
連方拂夕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隻能和安之一起去勸陳玉壺,能不能多待幾天。
陳玉壺笑著看著兩個小姑娘,“不待了,郡主等著我呢!”
她的目的地可不是這裡,就像她說的,郡主那邊還等著她呢!
安之沒辦法,母親不是她一個人的母親。
雖然母親待在哪裡都能過得好,但是她知道,母親還是想去邊關的,她的商路在那裡遇到了一點麻煩。
方拂夕見狀終於問出了一個問題,“夫人,府上的兩位姨娘……是喜歡鑽研天象和卜卦嗎?”
陳玉壺和安之對視了一眼,“是,我府上不養閒人,否則出行,也不會特意帶上她們倆個。”
方拂夕點了點頭,對林府產生了一絲好奇,還有恐懼。
誰家的姨娘不學歌舞按摩,反而學天象和卜卦啊!
加上世人總是對這種有特殊本領的人,多一分敬重。
陳玉壺的東西收拾好了,幾乎沒有再耽擱,隻是離開之前跟方老夫人吃了個飯,這次兩個人還算相談甚歡。
第二天陳玉壺就又上了馬車。
安之原本以為自己能忍住的。
結果還是所有人都看見,方府的小夫人,跪在路上,流著眼淚,深拜信國夫人。
方拂夕站在一邊,忍不住流了眼淚,她走下台階去扶安之。
突然生了一股悶氣,轉頭看著自己穿著新袍子的父親,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