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邊關好啊!
邊關蠢貨多,有熱鬨看。
巡防使這種官職,對於行商的人來說,肯定是很重要的。
雖然官職看著不大。
一些小商隊肯定是要照常上供的。
陳玉壺心情不好,就不願意說話,隻是直勾勾的看著對方。
武將軍卻視為對方默認和退縮了。
大搖大擺地說:“那既然這樣,今天也就算了,我不計較你們衝撞了我家公子的事情,你們也彆忘了把該補的補上。”
陳玉壺聽明白了,他發慈悲放過他們,順便彆忘了把錢給他送去。
她眼中的陰雲翻騰,突然覺得好討厭,這裡的一切都很討厭。
她看著對方,一字一句地,緩慢的說道:“我覺得,你真的很該死。”
武將軍的臉色一變,本人還沒動,身邊的狗腿子已經動了。
“你說什麼?”
對方的表情窮凶極惡,好像陳玉壺和對方有什麼深仇大恨一樣。
府兵立刻就動了。
長槍一動,對方被挑下馬,持槍的府兵,還是個少年,轉頭看向了陳玉壺。
其實這種人死了也就死了,衝撞國夫人,夠他死一百次。
說到哪裡都是陳玉壺的道理。
雙方對峙,衝突一觸即發。
武將軍衡量了一下自己與對方的兵力,更是直接吹響了哨子。
圍觀的人都跑光了,大家都躲進了周圍的建築裡麵,偷偷的看。
陳玉壺看著地下的人,殺了也就殺了,螻蟻而已。
她心裡似乎有兩股勢力在做鬥爭。
一方說不可以,卻說不出來為什麼不能殺了這個人。
陳玉壺覺得哪怕自己親眼看見了,她也不會害怕的。
兩位姨娘也不會怕。
她們在京城浸潤半生,什麼驚人的駭事沒聽過。
但是還是不行,到最後,陳玉壺沉默的找了個十分正當,冠冕堂皇的理由。
“放了他吧!這裡是邊關,這都是守邊的兒郎。”
帶領府兵和官員械鬥,信國夫人當街殺害官員,傳出去可不好聽。
周圍其他人聽了這話,或多或少都有些感慨。
隻有武將軍的那位剛被扶起來的侄子,他抹了抹臉。
不屑一顧道:“你還知道守邊,這和你一個商賈賤婦有什麼關係?”
此刻就真的覺得這個人好該死。
大概是自己被順從的久了,也開始受不得彆人輕易的忤逆了。
高高在上久了,她開始不把人當成人了。
還是好想讓他死。
欲望被放大,沒有約束,死了又有什麼關係?
沒關係。
陳玉壺握緊了韁繩,心裡有個聲音在說:不能殺他,不能隨便殺人。
突然如鳴鐘在耳,有個聲音在說,還要回家呢!
醍醐灌頂。
陳玉壺突然就清醒了,她……是要回家的。
突然那些怒氣全都消失了。
她眼神都清明了。
死人,也不能和她有直接關係。
她是清明了,周圍人卻生氣了。
尤其是身邊的武侍女,默不作聲,長鞭已經甩了出去。
雙方再次貼近,眼看一場械鬥就要發生。
陳玉壺已經被府兵護著,退到了後麵,真要打起來,她應該也拉不住。
她也不想攔著,都殺了乾淨,到時候她說什麼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