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林清洛臨走之前來給陳玉壺請安。
花姨娘跟在身後,跪在了陳玉壺的麵前,雙手舉過她頭頂,手裡放著一根尺子。
“向夫人請罪。”
花姨娘知道,昨晚的動靜,林清洛一瘸一拐的出去,瞞不過陳玉壺。
所以來請罪。
林清洛則是過來向陳玉壺辭行。
陳玉壺從高座上走下來,走到了花姨娘的麵前。
一把把尺子給拿起來,“起來。”
陳玉壺才不管呢!打的又不是她兒子,人家打自己的兒子,她多管什麼閒事兒。
花姨娘笑著看著陳玉壺,站了起來。
林清洛站在門外,沒有進來。
這是母親和姨娘之間的事情,是主母和妾室。
如果他進去不說話,對姨娘不孝。
進去給姨娘求情,是在幫姨娘挑釁母親的權威,是對母親不孝。
所以他乾脆就不進去。
“你打他,肯定是他做錯了事。”
“除了我,沒有人過問,我也不過問,你下次想打他,儘管動手。”
還是那句話,反正打的也不是她兒子。
陳玉壺走到上座坐下來,朝著花姨娘向下擺了一下手,花姨娘順勢坐下來。
外麵的丫鬟見狀,叫了林清洛進去。
“四少爺,可以進去了。”
林清洛走了進來,“兒子來向母親辭行。”
陳玉壺點點頭,“昨晚怎麼惹你姨娘生氣了?”
林清洛笑著說:“昨夜說錯話,惹姨娘不高興了,姨娘怕自己生了一個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豎子。”
“尤其怕兒子將來不孝順母親,特地打了兒子一頓。”
陳玉壺忍不住樂,“將來翅膀硬了,都飛走了,像你姐夫一樣,到處做官,哪能一直留在我身邊孝順我。”
“怕是那時候想孝順我,你也不能嘍!”
林清洛聽著陳玉壺這麼說,心裡突然很不是滋味。
有些事情不能做,和不得不做,感受是不一樣的。
打發走了陷入沉思的林清洛,方嬤嬤派去書院,給林清桂送東西的人也出發了。
方嬤嬤派去的是櫻桃,也是陳玉壺身邊的大丫鬟,而且櫻桃跟方嬤嬤有親。
所以櫻桃的地位在下人裡有些超然。
在主子麵前也很有臉麵,基本上送東西這種活兒,雖然是個油水大的活,但是櫻桃很少乾。
方嬤嬤說,“除了主子特意要求,否則你要儘量的守在主子身邊。”
櫻桃很聽話,所以櫻桃很少給其他人送東西。
這是下人私下的潛規則。
一旦櫻桃送東西了,那就代表著陳玉壺特彆的關心,或者在意。
櫻桃親自來,林清桂不能不見。
櫻桃長得很好,自帶親和感,身後跟著的丫鬟把東西遞給林清桂。
林清桂磕磕巴巴的說:“櫻桃姐姐,你怎麼親自來了?”
櫻桃笑著,“奴婢不敢當少爺一聲姐姐,本就是奴婢分內之事。”
“夫人很擔心少爺一個人在書院,特意指派了奴婢跑這一趟,還讓奴婢帶來了許多的東西。”
“說您一到了夏日就苦夏,書院不如家裡舒服,怕您過了夏天就要清瘦了,囑咐了奴婢許多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