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桐心中都有數。
所以才帶著人去抄家的時候,也並不客氣,也收起了自己多餘的憐憫。
林清柏同樣沒去當值,出現在了抄家現場。
他是怕有什麼遺漏,順便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新的證據。
莊國公還有一些黨羽,罪不至死,他希望能找到一些東西,讓他們都死。
否則背後動手,難免被人說濫用職權,鏟除異己。
還有就是,母親交代了,不希望清桐跟這位莊二爺走的太近。
這條線埋的時間太長了,皇帝在等邊關大勝,莊國公也在等一個妥善的機會。
莊國公也真的沒讓皇帝失望,染指軍務,偷換軍備。
早就有端倪了。
這老登還真能忍,一直到邊關勝了,才動手。
皇帝斷斷續續裝病,也裝了許久了。
特地選在了千秋宴的時候。
也不知道這是莊國公的意思,還是莊妃的意思。
莊妃因為懷有身孕,已經被囚禁在宮中,等候皇帝發落。
也是一件難纏的事兒。
林清柏細細的謀算,林清桐騎著馬,在門口等候。
很快進去押人的衛兵出來,並沒有帶出人來。
“啟稟同知,莊國公嫡係一脈的女眷,全部自縊而亡。”
林清桐的馬匹不安的走動了兩下。
其他官員注意到,這林家三兄弟,皆麵上毫無波動。
林清柏和林清桂兩個旁觀的不提,林清桐這個主理,隨意的晃動了一下手裡的馬鞭。
“叫人來,仔細驗身,確認是本人再自行收斂。”
自行收斂,說的好聽,大概也就是亂葬崗一扔。
涉事重的男子反而能多活幾日,被關押收入牢中,輕易死不了。
林清桐話音一落,就立馬有官員反對,說林清桐刻薄,不肯留個體麵之類的雲雲。
林清桐搭理他才怪,恨不得能馬鞭也抽他兩下。
一箱箱被抬出來的金銀珠寶,林清柏不屑一顧,他隻想進書房去搜一搜。
還問身後的林清桂,“看出什麼名堂來了?”
林清桂伸手揉了揉額角,“看出來一點,沒什麼意思。”
林清柏笑了一下,“本來就沒什麼意思,你還小呢!”
林清桂笑而不語,他不小了。
他已經可以一個人守住府門,母親已經要開始給他相看了。
林清洛的婚事早就定下了,是他老師弟弟家的女兒,陳玉壺一點沒費心。
現在輪到最小的清桂了。
偌大的莊國公府,就此被摘下牌匾,從此消失。
林清桂看見莊二爺也騎著馬,來到了這裡,似乎是來看熱鬨的。
按理來說,這個時候自己在府中笑一笑就算了。
當眾笑,日後豈不是要被人說嘴,好歹都是血脈相連的親人,難免被人說涼薄。
可是莊二爺似乎毫不在意。
他騎著馬,當著眾人的麵,在府門口走了幾圈,大放厥詞道:“要不是今日要看這場熱鬨,這門口我是踩到都嫌臟。”
“從前哥哥總說我生長於賤婦之手,日後必難有所成,對我多有侮辱。”
“姨娘總是勸我忍讓,後來我立了功,大夫人又怕我難以控製,所以拿捏我娘,我年輕氣盛,不肯服軟。”
“最後竟連我姨娘的屍身都沒找到,大夫人卻好好的於夢中長逝了,真是天道不公。”
“那樣的狠毒婦人,就應該被雷劈死才對,外加上這一府的女眷,個個狠毒如蛇蠍。”
“肮臟地,虎狼窩,如今可以好好的清洗一番了。”
“我姨娘的牌位,一定會在莊氏祖宗的最上麵,哈哈哈……”
莊將軍大笑著縱馬離去,留下了一群議論紛紛的人。
林清柏似乎無意和林清桂說了一句:“莊將軍苦生母之仇久矣。”
林清桂睫毛都沒抖一下,“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