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領川回到家,看見了笑意盈盈的隅之。
心中感歎,林家的孩子,各有各的奇怪。
“怎麼了?”
隅之關心的問了一句。
廖領川這些天都很忙,隻是再忙,他也沒有用這麼奇怪的眼神看過她啊!
廖領川回過神,笑著撫摸了一下隅之的肚子。
“沒什麼,今日怎麼樣?”
隅之笑嗬嗬的,“好著呢!”
她剛查出來有孕,目前隻有她和廖領川知道,月份還小,而且大夫說不大好,乾脆就等穩定了再說給長輩聽。
“你還沒說,你今天怎麼了呢?”
話題又被隅之給轉了回來。
廖領川知道瞞不過她,早晚也要聽說的,現在不說,以後她聽說了,反倒是麻煩。
廖領川和隅之說了事情的經過。
誰知道隅之並不怎麼擔心,反倒是勸他如果方便就答應下來。
隅之說:“我不懂你們那些事,但是清桂一直都有自己的主意。”
“前些日子母親還說,他自作主張打通了門路進了刑部,氣壞了父親。”
“還惹得父親和母親吵了一架,但是母親卻覺得身為男子,他這樣很好。”
“既然是他自己求的,後續如果反倒是嚇病了,那才惹人笑呢!”
“我去和父親母親通氣,不讓你為難。”
廖領川笑了,“我有什麼為難的,無非是看父親和母親的意思。”
想讓林清桂如願,他有都是理由。
不讓他如願,也是他一句話的事情。
消息到底是讓林驥知道了。
林驥才沒有那些個擔心,還嚇病了,那他可真是生了個沒用的東西。
隅之特意跳過了陳玉壺,說出來太血腥了。
而母親總是念叨著,清桂還小。
小什麼小,連隅之在內宅都聽說了,宮變那日,忠勇侯府一個半大的少爺守著府門。
那個血順著清桂的劍尖流了一地,少年麵不改色。
京中不知道多少人在誇,說林驥虎父無犬子,林家子各個出色。
林清桂也沒嚇病啊!聽說睡飽了,還跟母親撒嬌,點了一桌子菜。
廖領川第二天去上值,就把事情都安排了下去。
他這才聽下屬說,說林清桂跟著獄中的一個老劊子手,學了有段日子了。
廖領川點了點頭,想起來他那日和林清桂在馬車上的談話。
“你應該知道這不是個討喜的活計,莊妃還活著,死生未定,五皇子也還在宮中。”
雖然莊妃的結果定下了,但是人一天沒死,那這個人就有無限的可能。
一旦莊妃沒死,或者五皇子起勢,接了這個活計的林清桂都是眼中釘。
廖領川還有彆的顧慮,“而且你年紀這麼輕,未來官途還長,現在和官聲就和凶戾掛鉤,日後呢?”
林清桂毫不在意,“凶戾有凶戾的好處,清桂一意孤行進了官場,並沒有期待著自己一定要有個善終。”
他的決絕,讓廖領川無言以對。
林清桂看起來,像是已經想好了一切,他要名聲,希望上位者記住自己,哪怕是不好的名聲。
冒著巨大的風險,想往上爬,看起來很像那種不擇手段的人。
可他完全沒必要這麼做,他身後有家人,想要官路坦蕩,完全有更加溫和的法子。
既然不是為了官路,那就是有他自己的目的了。
也不難猜。
林府中,林清桂是身世最複雜的一個了。
活著的不奇怪,死了的才讓人想查。
這很容易就能想到。
隻是現在蜷縮了多年的少年,終於一展抱負,有能力查清楚,蒙蔽了自己多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