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事,祝鳶早上六點起床,到保衛科的健身房鍛煉一個小時。
自從開始牛馬的生活,她也開始了每天規律的鍛煉,這能夠更好的激發基因藥劑的力量,讓她將來更順利的開啟第一層基因鎖。
七點半,祝鳶去食堂吃飯,八點,她就帶著早餐到了裴翊的辦公室。
一進門,祝鳶看到裴翊拿著滴血的裁紙刀,一小股鮮紅正順著他白皙修長的手指蜿蜒而下,染紅了骨節分明的指縫。
“不小心劃到了。”裴翊抬眼看見祝鳶,聲音溫和沉靜。
祝鳶的目光在他指尖的血痕上停頓了一瞬,隨即無聲地掃過桌麵。
文件整齊,書冊井然,唯獨不見醫療箱在它該在的位置,明明昨天還在。
祝鳶放下早餐,“藥箱放哪裡了?”
“不知道,好像是被秘書拿走了。”
說著,他將滲血的指尖往前送了送,鏡片後的眼神波瀾不驚。
“你不是治療係異能者嗎?能不能……麻煩你幫我處理一下?”
祝鳶的目光凝聚在裴翊臉上,淡淡的血腥味飄過來,以及他身上那股清冽的,混雜著墨水和羊絨質感的特有氣息。
這是……算計的味道!
祝鳶沒有拆穿,驀地打破上司和下屬之間的距離。
靠近的瞬間,祝鳶身上那股若有似無的,獨屬於她的冷香絲絲縷縷地鑽入裴翊的嗅覺。
裴翊下意識地想收回手,祝鳶卻更快一步,微涼的手指用力握住了裴翊手腕。
祝鳶的動作很穩,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道,卻又意外地柔和,她用溫軟手掌將他那隻滲血的手輕輕攏住。
裴翊的身體有刹那的僵硬,他其實很厭惡彆人的接觸,尤其是異性。
可是祝鳶的手指觸感微涼細膩,指節勻稱修長,他似乎並沒有想象中那麼排斥。
下一刻,柔和而清涼的水流從她掌心憑空湧出,溫柔而精準地包裹住他滲血的指尖。
水流帶著一種奇特的活性,快速衝刷掉傷口表麵的汙血,並微微麻癢的感覺。
裴翊開始清晰地感覺到傷口邊緣的組織在急速蠕動,細小的血口在數息之間開始凝結閉合。
那速度遠超普通藥物,帶著非人的奇異感。
暖意十足的辦公室裡,兩人靠得很近,莫名構成一絲奇異的旖旎氛圍。
裴翊臉上的神情卻沒有任何旖旎,隻有被鏡片擋住的,全神貫注的審視和分析。
他緊盯著祝鳶掌心那神奇的水流,像是在進行一場重要的觀察實驗。
傷口愈合之快,超乎裴翊的預估,不過幾十秒,那道細長的劃痕已消失不見,皮膚光潔如初,隻餘一點點紅痕。
就在這時,裴翊像是渴了,隨手拿起桌上的空茶杯看了一眼,他極其自然地轉向祝鳶,帶著一點歉意,聲音依舊是禮貌克製的溫和。
“你的異能水能飲用嗎?實在抱歉,我感覺咳咳,嗓子很不舒服。”
祝鳶的眸光不易察覺地閃了閃,怎麼還連吃帶拿,得寸進尺了?
她鬆開裴翊的手腕,極其自然地從他手中接過了那個空茶杯。
兩人的指尖在冰冷的白瓷杯上短暫相觸,微微的涼意如同電流。
祝鳶抬眸,口罩下的唇角彎起一個微不可查的弧度,那雙漂亮銳利的眼睛裡,驀地閃過戲謔的光芒。
她的聲音不高,卻刻意拖長了尾音,染上一種曖昧的柔和。
“當然能喝,隻要是裴教授你想要的……”
她的視線意有所指地掃過他指尖,再慢悠悠地重新落回他的臉上,一字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