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翊從掩體後衝出,看向祝鳶血流如注的肩膀,聲音緊繃:“你的傷必須立刻處理!”
祝鳶隨意瞥了眼傷口,掌心覆上,水流湧動間輕鬆治愈。
“小傷,沒事。”
係統:(?ω?主人,你簡直是我的女王!
護衛隊員們怔怔地看著眼前景象,看似單薄的女保鏢祈願,渾身染血,竟以一人之力擊潰了足以碾碎他們整支小隊的怪物,更替總務長擋下了那致命的一擊。
無聲的震撼與油然而生的敬畏,如同刺骨風雪,浸透了每個人的骨髓。
此刻,他們才真切體會到了祈願那深藏不露的恐怖實力,過往因性彆而生的那點輕視,已然蕩然無存。
*
裴翊在淨水廠遭遇刺殺的時候,晏淩正手裡拿著一個剛從通訊室取來的文件袋,說是謝氏那邊傳來的,要求交給總務長。
迎麵撞上行色匆匆的秘書小陳,說了句‘文件放到總務長桌上’,就跑走了。
辦公室裡靜悄悄的,晏淩放下文件就走,又忽然想到什麼,轉身看向桌上的文件袋。
“謝氏能有什麼事找西北基地?一向不都是西北基地求著謝氏合作的嗎?”
作為裴翊的學生,晏淩對西北基地的關心不亞於裴翊,果斷走過去抽出文件袋裡的東西。
一張附著照片的懸賞令,仿佛一道驚雷,狠狠劈在了晏淩的視網膜上!
“祝……鳶?”
晏淩感覺渾身血液凝滯。
照片上的女人,正是那個他以卑劣手段假扮弟弟偷吻過的女人,是那個讓他心如火焚,嫉妒欲狂,甚至不惜在槍口下為她擋子彈的女人。
“祝鳶……祈願……”
原來如此!
晏淩不是沒有猜測過她的來曆,甚至隱隱猜到了答案。
隻是他之前懷著一種近乎可悲的僥幸心理,不想去接受那個答案。
他告訴自己,她的危險可能是仇家或過去的麻煩,隻要她留在基地,他就有機會幫她解決掉麻煩,將她留在自己身邊。
現在,這份僥幸被無情地撕碎,赤裸裸地擺在了眼前。
謝沉淵!
北方的暴君謝沉淵!
連西北季氏都要送女兒過去,小心翼翼討好的人!
原來,她就是能讓那殺人如麻的瘋子死心塌地,對其他女人看都不看一眼,讓他甚至不惜以一座基地為代價,也要換回去的女人。
難怪老師會如此諱莫如深,如此焦慮,三番五次的叮囑他和弟弟離她遠一點。
晏淩臉上血色褪儘,低著頭看不清他的眼神,隻能看到下頜線繃得死緊。
夜晚。
裴翊踏入總務辦公室時,裡麵一片漆黑,一個身影靜靜坐在沙發上。
裴翊腳步微頓,隨即辨認出那熟悉的輪廓。
是晏淩。
少年背脊挺直,仿佛一座沉默的冰雕,看不清表情,隻有周身散發出的凝重氣息壓得人喘不過氣。
顯然,他在這裡等了很久。
“啪嗒”一聲輕響,柔和的頂燈亮起。
驟然的光線讓晏淩不適地偏頭眯眼,但也照亮了他臉上不同往日的決絕。
沉默在燈光下蔓延了幾秒,晏淩猛地站起身,聲音低沉而清晰。
“老師,我要爭奪季氏的繼承權!”
他向前一步,帶著前所未有的懇切與堅定。
“請您,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