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女兒你今天也見到了,財院畢業後進了咱們縣搪瓷廠,當會計。但是我得到的消息是,搪瓷廠馬上要破產重組,這不剛就業馬上就麵臨失業。我的意思,能不能讓她到你食品廠去,在財務上鍛煉鍛煉。當然,我提出這個要求可能讓你有點為難,你要有難處可以提出來,彆勉強!”
“書記,說實話,這事我不為難,如果張譯冰能到我那,還正好解決我一個難題,我正為財務人員發愁呢,但凡是財經專業畢業的大學生沒有一個願意到農村去的!隻是......”
“隻是什麼?”
“她一個高材生到我那屬於大材小用了,農村各方麵條件都差,我怕......”
“小程,有你這句話就足夠了!條件差不怕,克服一下就適應了,想找個條件好的單位容易,但是整天養尊處優的將來難成大器!我就是想讓她到下麵去鍛煉鍛煉,你說呢?”
“書記,既然您這麼說,我這一點問題都沒有,食品廠馬上也就開張了,張譯冰隨時都可以來上班!”
“好,那就拜托你了,小程……”
眼看天色已晚,本來張家誠要讓司機送程飛回去,但被程飛婉拒了。
張家誠的家所在位置是城關村,到城裡通勤比較方便,程飛隨便叫了一輛麵的,往棠西縣城而去。
一路上程飛想了很多,張家誠替女兒找工作,無論如何,一個農村的食品廠都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甚至都不能說是一個正常的選擇。他為什麼要把女兒送到自己身邊呢?
鬼才相信他是為了鍛煉孩子吃苦耐勞的品質!
還有鎮長劉剛,三番兩次找自己談話,雖然沒有明確的指示,但意思已經非常明確,那就是暗示程飛是自己陣營的人。
兩個領導,一個懷柔,一個強硬,哪個都不能得罪。最起碼在食品廠初創階段,多一個能為自己站台的人,一定不是什麼壞事。
想著這些似有若無的事,車很快進了城。
程飛拿出小靈通,給杜芳菲打了個電話。
“師姐,在忙嗎?”
“周末有什麼忙的,家貓著呢。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
“請你吃飯啊,賞光嗎?”
“嗬嗬,你來棠西了?”
“馬上到你家樓下!”
“你怎麼還像個毛猴子一樣,說到就到啊?!你等會我,我換件衣服就下來!”
程飛在杜芳菲住的小區門口下了車,付了車資,站在路邊等杜芳菲。
十幾分鐘後,隻見一個身材高挑的人影從小區裡走過來。借著路燈的光暈,程飛默默注視著她步步生婷的走來。
米白色的連衣裙剛好到膝,襯得身形格外修長。夜風輕輕拂過,裙擺搖曳生姿,微微晃動帶著點慵懶的清高。高跟鞋敲在路麵上,發出清脆又從容的輕響。她的臉頰在柔和的光線裡看得不太真切,隻覺溫婉清麗的線條,帶著點夏夜的微醺。那嫋嫋婷婷的影子,被燈光長長地投在身後,仿佛也隨著她一同走過這溫熱的街道。
程飛的確看的呆了,不著正裝的杜芳菲才是他熟悉的杜芳菲!
高冷孤傲,藐視眾生的杜芳菲才是西江大學那個精才絕豔的杜芳菲!
“看傻了,沒見過這麼美的美女是嗎?”
“姐,我有點受寵若驚,你這是出來和我約會的嗎?”
“約你個頭,天天西裝襯衣,把人憋屈死了,周末還不得犒勞一下自己啊!說吧,想吃啥?”
“姐,地方你挑,我買單。彆給弟弟省錢,挑貴的,不然對不起你這身行頭!”
“沒看出來,挺會來事啊!行,跟我走吧。”
兩人並肩而行,走過人潮湧動的街道,一對金童玉女一般的人物引得行人紛紛側目。
走過兩條街,前麵燈火通明、人聲鼎沸,杜方菲就停了下來,對程飛說:“到了。”
程飛抬頭看了看,苦笑了一下。
“姐,你是咋想的啊,穿的跟參加頒獎禮似的,來吃地攤?”
“那怎麼了,誰說穿這樣就不能吃地攤了?廢什麼話?你請不請?”
“請請請,公主殿下,您裡邊請!”
程飛油滑的腔調配上滑稽的動作,逗得杜芳菲“咯咯”直笑。
兩人找了一個烤肉串的攤位,攤主沿著路邊擺了一溜小方桌,桌邊擺著小馬紮。看著還挺乾淨,兩個人就隨便坐了下來。
攤主經營品種良多,燒烤技法嫻熟,讓人看著很有食欲。
程飛每個種類都點了一些,又要了兩紮冰啤,兩個人邊吃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