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問小程叔叔好!”蘭姐對身邊的小姑娘說。
“小程叔叔好!!”女孩的聲音清脆、甜美。
“你好啊!”程飛親昵地摸摸小姑娘的額頭,打著招呼。
“這是我女兒。”蘭姐向程飛做著介紹。
“哦,沒想到,你們孩子這麼大了......”程飛看著小女孩,大概七八歲的樣子,結合鐵嶺來廣東的時間,似乎有點問題。
看著程飛疑惑,蘭姐輕描淡寫地解釋道。
“這是我和前夫的孩子,她爸爸是警察,在她一歲時出任務犧牲了。是阿城收留了我們母女。”
“哦,原來這樣......”
“我聽你叫他鐵嶺哥,他原來叫鐵嶺嗎?”蘭姐試探著詢問。
“嗨......他小名叫鐵嶺,大名叫梁開城,我叫鐵嶺哥叫習慣了!”程飛隨機應變地說道。
“鐵嶺......他這名字也太土了吧?”說完,蘭姐和程飛都笑了起來。
“他在老家有老婆嗎?”蘭姐突然問道。
這一下問得程飛措手不及,不知道怎麼回答,說沒有,按鐵嶺的年齡來說不太真實;說有,不知道鐵嶺和蘭姐是怎麼說的,萬一對不上,可能要壞事。
儘管程飛對鐵嶺拋棄惠琴、謊稱客死他鄉的橋段深為不齒,但從另一個角度來講,自己現在也正是因為鐵嶺的拋棄,占有了惠琴。
我程飛也不是什麼正人君子,搞什麼雙標!
但事情一碼歸一碼,他也不想因為自己言語不慎,造成鐵嶺和蘭姐之間的矛盾。
“老婆,程飛,你們在這裡?”
正在兩難之際,鐵嶺穿著一身白色的西裝,搖搖晃晃的走來。
安妮看見鐵嶺,從秋千上跳下來,飛快地跑去,一邊跑一邊喊:“爸爸,爸爸!”鐵嶺也大老遠張開雙臂,把撲過來的安妮一把抱起來,原地轉了個圈,逗得孩子“咯咯”直笑。
“鐵嶺哥......不,城哥,我以後也叫你城哥,嫂子說了,你這小名太土了,哈哈!”
鐵嶺一愣神,隨即反應過來,既然程飛當著蘭姐的麵這麼說,那一定沒有透露自己太多的事情,隨即也哈哈大笑的說:“叫城哥叫城哥,或者按你嫂子是說法,叫姐夫我也沒意見,哈哈哈!”
“城哥姐夫,你這一大早去哪了?”程飛又恢複了愛開玩笑的習慣,叫得兩人都不得罪。
這怪異的叫法聽得蘭姐“噗哧”笑出了聲。
“我下山找大師去了,讓他算算咱倆啥時候結拜!大師說了,今天午時就是黃道吉日!兄弟你是我救命恩人,大哥這輩子都不知道咋報答你!”鐵嶺說得很真誠,程飛心裡還真有點感動。
“城哥,這事你能不能聽兄弟的?第一我不能留在這,我還得回梁家村。第二,隻要你拿我當兄弟,咱倆啥時候都是兄弟,結不結拜有什麼關係?”
“回去,那地方有啥可回的,兄弟?要說彆人回,我不攔著,你家也沒什麼人,回去乾啥?這兒多好啊!”
鐵嶺有點急了。
“阿城,人各有誌。我覺得小程說的有道理,你走的路未必就是所有人想走的路,小程兄弟是我們自己家人,你倆拜不拜都是親兄弟!”
“他說的,有道理?”鐵嶺看著蘭姐說。
蘭姐極為肯定地點了點頭。
午飯過後,程飛以辦事為由,向鐵嶺、蘭姐告彆,鐵嶺親自送程飛下山。
“城哥,有些話,兄弟不吐不快,能說嗎?”程飛說著,看看正在開車的司機。
“能說!”司機是鐵嶺過命的兄弟,他信得過。
“惠琴嫂子那麼好的女人,你怎麼就那麼忍心......”
“兄弟,我一直等你這句話呢!”鐵嶺頓了頓,繼續說道,“我對惠琴是有愧的!但是你也看見了,我現在不可能再回頭了!從小到大,梁家村那種沒有希望的日子我過夠了,我這輩子都不想再回去,所以,我寧可她相信我死了,也就不必再等我了!”
“難道你就從來沒想過帶她出來?”
鐵嶺沉默了很久。
“程飛,如果換做是你,一個莊惠琴、一個高奇蘭,你選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