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程飛的手機一直在口袋裡震動,但喝的迷迷糊糊的程飛渾然不覺。
兩人推杯換盞,少了剛才大家一起唱歌時的尷尬,邊吃邊聊、酒酣耳熱,一頓飯吃得不亦樂乎。
程飛酒量不錯,但擋不住先前應對那兩番車輪戰,而張譯冰平時就不勝酒力,隻是情緒上頭之後,豪情不減。
於是半斤白乾下肚,張譯冰已經醉得不省人事。程飛略微清醒,但是也覺得胃裡翻江倒海一般的難受。
吃飽喝足的兩個人,互相搭著肩膀,相擁相依地出了蒼蠅小館,消失在冬日的午夜寒冷的街頭。
這是曹姝華第二次來棠西了,上次的案件今天二審判決,作為原告律師,自然是要出席的。
拿到宣判結果,已經上午接近11點了。
再次撥打程飛的電話,依然是沒人接,曹姝華狐媚的眼角已蘊含一絲不快,隨即撥通了董雨農的電話。
董雨農把曹姝華帶到程飛的住所門前,正打算敲門,曹姝華示意讓他離開。
曹姝華先是輕輕敲了幾下,見沒有反應,於是加大了敲門的力度。兩分鐘以後,門“吱呀”一聲開了條縫,帶著主人宿醉未醒的慵懶。
程飛很顯然還沒完全醒過來,眯著眼睛看著眼前的女人,並沒認清來人是誰,隻是含糊地說了一句:“什麼事啊?這麼早......”
“我的程大老板,這還早呢,再不起你連今天的晚飯都省了!”說著,從程飛旁邊擠著進了屋。
屋裡窗簾也沒拉開,漆黑一片。一股濃重的酒精氣味直衝鼻腔,曹姝華不自覺地用手擋住了鼻子,一邊摸索著一邊朝窗戶走去,想要打開窗簾。
沒走兩步,突然腳下一絆,整個人腳下失重,猝不及防地倒了下去。曹姝華平時有健身習慣,反應還算機敏,口中驚呼一聲,趕緊用雙手下撐,總算沒有摔地很慘。
人倒下去,感覺地上還躺了一個人。
地下躺著那個人就比較慘了,被重重壓住了雙腿。
“啊呀,程總,你踩著我了……疼……”
曹姝華一愣,一個女人的聲音!
屋裡一連串的動靜,本來迷迷糊糊的程飛這時已完全驚醒。
“哎呀……”隨著程飛一聲驚呼,他趕緊打開了燈。
眼前的景象滑稽而驚悚!
滑稽的是兩個女人雙腿交疊,摔在地上,驚悚的是,曹姝華怎麼來了?
這是曹姝華也看清了,把她絆倒的人穿著一身駝色風衣、頭發淩亂,滿麵潮紅,躺在沙發旁的地毯上,雙眼半睜半閉,還沒有清醒過來。
正是酒醉未醒的張譯冰。
曹姝華玩味的看著地上躺的女人,又斜睨著眼睛看看程飛,嘴角一抹嘲諷的笑容浮現。
“行啊,程總,真是一刻都不閒著!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你倒是下得了手!”
程飛被揶揄的滿臉通紅,連忙解釋:“不不不,不是姝華,我倆就是昨晚一喝酒……喝多了……誰知道……唉!”
說著趕緊走過去把曹姝華扶到沙發上坐下,然後又去喚醒張譯冰。
“譯冰,譯冰……快起來!”
“嗯……怎麼了?”
張譯冰緩緩睜開眼睛,最先看到的是坐在沙發上的曹姝華。
隻見一抹純淨的天縹藍職業套裙,剪裁十分合身,將曹姝華身段襯托的更加迷人,且顯得優雅乾練。
視線再往上,看到曹姝華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嘴角微微浮現一絲若隱若現的慍怒。
張譯冰心頭一驚,這下徹底清醒了,猛的做起身來。
“曹律師怎麼是你……這是哪?”張譯冰這時環顧四周,發現是程飛的宿舍,連忙站了起來。
自己隻記得昨晚和成飛一起喝酒,後來兩人一起回的宿舍樓,怎麼跑到程飛宿舍了。
張譯冰此前和曹姝華在公開場合見過,並不陌生。
“不好意思啊,張經理,我來的不是時候,打擾你們了!”曹姝華語氣生硬,冷的可怕。
“不不不……曹律師你誤會了,昨晚我倆喝酒來著……喝多了不知道咋就……到這了……”張譯冰趕緊解釋。
曹姝華莞爾一笑,站起來替張譯冰理了理額前散亂的頭發。
“行了張經理,不用解釋……和我也沒什麼關係,我找程總有點事,你去忙吧!”曹淑華語氣平緩,看起來波瀾不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