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南的夜晚,繁星點點,微風拂過,山寨中一片歡騰。葉長歌率兵擊潰叛軍餘部,戰後整編、安置俘虜,又成功開墾平原農田,糧田首次豐收,種種功績在嶺南百姓中廣為傳頌。為鼓舞士氣,也為安撫寨中新歸附的流民與士卒,蘇錦瑟特意籌辦了一場盛大的慶功夜宴。
這場夜宴不僅是慶祝,更是一次凝聚人心的機會。
夜幕降臨時,山寨內主廳張燈結彩,燭光與火光交相輝映,烤全羊的香味彌漫整個寨子。寨中眾人紛紛落座,士卒和流民圍繞著廣場上的篝火大快朵頤,熱鬨非凡。主廳內,葉長歌與眾將官、文士圍坐中央,氣氛卻顯得更為莊重。
蘇錦瑟穿著一襲淡青色長裙,鬢間簪著一支鑲嵌小珠的簪子,俏臉上帶著淡淡笑意。她端著一壺 溫酒,緩步走到葉長歌麵前,笑道:“長歌,今晚你可不能推辭,這一杯我一定要敬你。”
葉長歌望著眼前精心打扮的蘇錦瑟,略微一怔,隨即露出一絲笑意,端起酒杯:“既是錦瑟相勸,那我便舍命陪君子了。”
“什麼‘舍命’,分明是你貪杯。”蘇錦瑟抿嘴一笑,輕輕碰了碰他的杯盞,兩人一飲而儘。
酒香滿溢,蘇錦瑟微微靠近葉長歌,低聲說道:“你最近太忙,今夜也該稍稍放鬆了。寨中的百姓和士卒都期待你能多露麵,你畢竟是他們的主心骨。”
葉長歌點頭,放下酒杯,沉聲道:“我知道,這一戰雖贏,但後麵的路還長著,不能有絲毫懈怠。不過,今天確實該讓大家好好樂一樂。”
蘇錦瑟微笑道:“正是如此。你隻需多喝幾杯,這裡的一切交給我便是。”
不遠處,顧清霜抱劍而立,冷冷看著這一幕,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她自幼習武,性子冷清,從不喜熱鬨,但今晚她不得不出席。
看著蘇錦瑟頻頻為葉長歌斟酒,還親自為他夾菜,顧清霜微微蹙眉,最終轉身離開大廳,來到後院的偏僻角落。
“清霜,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葉長歌竟悄然跟了出來。
顧清霜一愣,隨即恢複冷淡的神情:“主公不是應該在大廳招待賓客嗎?跑來這裡乾什麼?”
葉長歌輕笑:“你性子向來不喜喧鬨,今晚卻勉強自己出席,實在難為你了。”
顧清霜微微低頭,掩飾自己的情緒:“我隻是擔心主公一人應付不過來。”
葉長歌搖頭歎道:“你我相識多年,還需如此見外嗎?清霜,我知道你為我操心許多,但這些事以後儘管放心交給錦瑟便是。”
顧清霜聞言,沉默片刻,語氣略顯僵硬:“錦瑟小姐確實擅長這些,主公信任她也是理所應當。”
葉長歌見她神色不對,正欲再說什麼,卻聽大廳內傳來呼喊聲:“葉公子,怎麼躲到外頭去了?大家都在等你開席呢!”
葉長歌回頭一笑:“我先過去,你若覺得無趣,便在此處歇著,不必勉強自己。”
看著葉長歌遠去的背影,顧清霜攥緊了手中的劍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
宴席漸至深夜,酒過三巡,葉長歌已有些微醉。蘇錦瑟半扶半勸,陪著他來到偏廳歇息。
“長歌,你今日喝得可不少,平日可不見你這麼放鬆。”蘇錦瑟一邊幫他端來醒酒茶,一邊埋怨道,“以後再有慶功宴,彆這麼喝了。”
葉長歌靠在椅背上,微微一笑:“錦瑟,若不是你用心籌辦,我這份輕鬆怕是也享受不到。”
蘇錦瑟坐在他對麵,語氣柔和:“你是整個山寨的主心骨,大家都盼著你能多些輕鬆。隻有你過得好,寨裡的人才能安心。”
葉長歌聞言,目光變得認真起來:“錦瑟,你為我做了這麼多事,實在讓我無以為報。”
蘇錦瑟微微一怔,隨即輕笑:“長歌,你我之間何必言謝?我隻是做了我該做的。”
葉長歌搖頭:“不,我心中清楚,你對我用心良多。我隻是擔心自己將來或許無法護你周全。”
蘇錦瑟眼中閃過一絲柔情,低聲道:“長歌,跟隨你,我從未後悔。無論將來如何,我都願意陪在你身邊。”
兩人對視片刻,空氣中似乎彌漫著一絲曖昧的氣息。
葉長歌輕輕握住她的手,低聲道:“錦瑟,我不知將來會如何,但我會儘我所能,不讓你失望。”
蘇錦瑟輕輕點頭,眼中湧出一抹溫暖的笑意。
偏廳外,士卒們正在收拾宴席。梁天虎端著酒碗,笑嗬嗬地湊到顧清霜身邊:“顧姑娘,今晚主公和蘇小姐那邊,可熱鬨得很啊。”
顧清霜斜了他一眼,冷冷道:“與我無關。”
梁天虎摸了摸頭,尷尬地笑道:“這……屬下多嘴了。不過顧姑娘,屬下覺得啊,蘇小姐雖說溫柔體貼,但若論劍術謀略,還是您更勝一籌。”
顧清霜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梁天虎,你的話太多了。”
梁天虎嘿嘿一笑,不敢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