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南秋日的晨光灑在碧綠的山巒上,清涼中帶著幾分潮濕的氣息。葉長歌站在官道上,抬眼望著遠處那片占地廣闊的莊園——這便是嶺南赫赫有名的梁家藥園,背靠蒼翠的嶺南山脈,藥材資源得天獨厚,是嶺南藥材商會的中流砥柱。
“少爺,這梁家可不好對付啊!”趙明廷騎馬跟在後方,忍不住開口,“他們可是整個嶺南藥材界的龍頭,幾代人積累的聲望,可不會輕易接受外人分一杯羹。”
“正因為如此,才要親自來走這一趟。”葉長歌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抹深思。他的手指輕輕撣去肩頭一片落葉,“梁家在嶺南獨霸藥材市場多年,內部結構未必如外界看得那般穩固。”
趙明廷聞言一怔,細細回味葉長歌的話,心中有些了然。他正要再開口,忽然遠處傳來一陣輕快的馬蹄聲。一位身穿青衣的中年管家快步走來,目光落在葉長歌身上,拱手道:“葉少爺,我們梁家家主已恭候多時,請隨我來。”
葉長歌微微頷首,沉穩地牽動馬韁,與趙明廷一同進入梁家藥園。
梁家莊園內草木蔥蘢,一條青石小徑蜿蜒穿過藥田,藥材的香氣撲鼻而來。四周有農夫正在細心采摘草藥,場麵井然有序。走入莊園深處,一座雕梁畫棟的大廳映入眼簾。
梁家家主梁敬山早已坐在正廳,身旁還站著幾位梁家重要的核心人物。梁敬山年約五十,眉宇間帶著幾分精明,雙目如鷹般銳利。他見葉長歌步入大廳,起身拱手笑道:“葉少爺親臨敝莊,真是讓老夫蓬蓽生輝。”
“梁家主客氣了,”葉長歌含笑還禮,“晚輩素聞梁家在嶺南藥材界的威名,如今得以拜訪,實在是三生有幸。”
兩人寒暄片刻後落座,梁敬山眼神微微一動,開門見山道:“葉少爺年輕有為,如今在嶺南聲名鵲起,我也有所耳聞。不過,不知葉少爺今日登門,有何指教?”
葉長歌微微一笑,從容說道:“梁家主,我此來並非指教,而是合作。嶺南藥材資源豐沛,但長年受運輸限製,無法向外拓展。我願整合船隊與人力,為梁家開辟海上藥材貿易通道,將嶺南藥材銷往更多地方。”
梁敬山眉頭微挑,似笑非笑地說道:“葉少爺的提議倒是彆開生麵,隻是嶺南藥材圈已有自己的規則,貿然引入外力,難免引起商會的擔憂。”
葉長歌從容點頭:“梁家主所言極是,但正因如此,我們更需要借助新的力量突破局限。藥材資源若長久局限在嶺南,不僅利益受限,也會錯過更廣闊的市場。”
梁家幾位核心成員聞言,開始低聲議論。其中一位年長的長輩冷笑道:“葉少爺說得倒輕巧,開辟海上通道聽著新鮮,可運輸風險極高,一旦船毀貨失,誰來承擔損失?”
葉長歌早有準備,微笑著答道:“這正是我的誠意所在。我願承擔運輸中的大部分風險,同時以我們現有的商路網絡為基礎,優先推銷梁家藥材,所有收益按比例分成。梁家主若有興趣,我可以立刻呈上一份詳細的計劃書。”
梁敬山聽後不動聲色,低頭抿了一口茶,似乎在權衡利弊。片刻後,他語帶試探地問道:“葉少爺的提議雖有吸引力,但我聽聞吳家近來與您頗有嫌隙。若吳家插手其中,葉少爺有何應對之策?”
“梁家主放心,”葉長歌語氣堅定,“吳家固然是嶺南的一方豪強,但其內部早已問題重重,不足為慮。何況,吳家目光狹隘,隻會壟斷本地市場,難成氣候。若梁家願意合作,便是另辟蹊徑,吳家根本無力乾涉。”
梁敬山目光微微閃動,心中暗自盤算。葉長歌這番話不僅清晰指出吳家的弱點,還隱隱將雙方捆綁在利益同盟之中。
正當梁敬山欲開口時,廳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名仆人匆匆跑入,低聲在梁敬山耳邊說了幾句。梁敬山臉色微變,隨即恢複平靜,對葉長歌笑道:“葉少爺,家中忽有急事,我需要暫時離席片刻,失禮了。”
葉長歌心中一動,微笑答道:“梁家主請便。”
梁敬山離開後,趙明廷低聲湊近道:“少爺,看起來梁家內部確實不穩,否則不會在談話中途出現這種狀況。”
“正是如此,”葉長歌低聲道,“梁家雖然表麵強盛,但內部必定有裂縫。我們需要再推一把,讓這次合作達成。”
葉長歌環顧四周,目光落在了幾位梁家核心成員身上,微微一笑:“幾位長輩,若梁家主不便繼續,不知各位是否有興趣與我細談合作的細節?”
幾人對視一眼,其中一人緩緩點頭:“葉少爺既有誠意,我們也願多聽聽您的想法。”
接下來的時間裡,葉長歌詳細闡述了運輸規劃、收益分配以及應對突發風險的解決方案,言辭懇切,條理清晰。這些梁家中層管理者聽得連連點頭,逐漸對葉長歌的提議產生興趣。
半個時辰後,梁敬山重新回到廳中,神色複雜地看著葉長歌。
“葉少爺,剛剛家中確實出了些小狀況,還望見諒。”梁敬山重新落座,沉吟片刻後終於開口,“葉少爺的提議確有可取之處,但合作中仍有許多細節需要斟酌。不如這樣,三日後我們再詳談,屆時老夫一定給葉少爺一個明確答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