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想提醒她,他將來會黑化,恢複魔神之能?
這不可能啊。
“……他就算有那個心,也沒那個實力。”阿其搖搖頭,“天道好不容易讓他歸源,怎麼可能讓他複活?如果有,我不可能絲毫感應不到。”
若有顛倒天地的災難降臨,它這個瑞獸近在咫尺不可能一無所察。
遙想當年,它的前身便是察覺魔神的一縷神識在自己的棲息地對萬物眾生搞事,才跑去對抗的。結果有心無力,被他一抬手轟碎獸軀跌入星雲洲沉眠。
之所以對他無怨無恨,除了有自知之明,還感念對方手下留情的緣故。
若對方真心想弄死它,它的獸魂哪有機會逃離?
“這誰知道呢,”阿滿擰著小眉頭,“打從我有意識開始,便知道他是個打不死的。他的分身每次靈散都能複活,何況是他的本體……”
越想越可怕,不禁憂心地望向阿桑:
“阿桑,他是不是對你仍未死心?”
情到底是個什麼東西?能讓那廝靈散了、往生了,仍在念念不忘~。
“你既然怕他,怎麼還敢打他?”阿其好奇萬分地瞅著小夥伴,“還打那麼狠。”
明知他是靠顏值吃飯的,愣是把他的軀殼打得連親媽都不認得。
“如果他真能複活,如果還顧念與阿桑的情分,就算我打過他他也不會計較。”阿滿望著它道,“如果不念昔日情分,就算我沒打他,我也沒好果子吃。”
它本來是沒資格到月鏡天的,皆因那時伺候月尊比較周到。
看在它主人的份上,他不得不容忍它這種廢物在眼前晃悠。若複活的他不念舊情,不僅它必死無疑,連主人也凶多吉少。
與其憋屈地死,不如趁他未成氣候暴揍一頓過過癮。
“罷了,”猜不透小天道的意思,桑月索性拋開,歪靠身後的圓枕繼續觀看懸在眼前的光幕,“到底什麼意思,早晚會知道的,咱不必現在便杞人憂天。”
阿其點點頭,捏起一枚脆甜的靈果子塞嘴裡,一邊嘟囔道:
“對,猜不透就不猜,憑啥要咱們猜?慣的~。”
最煩那些大神們,有什麼話從不直言,淨讓大家夥猜。不過小天道乃法則,無形體無靈識,就算有話想說也說不出來。
當然,這不重要。
說不出來就算了,想要推演小天道的意思,那起碼得閉關百年以上才可能窺見一絲天機。萬一領會錯誤,因此引發的天災人禍由她承受後果,何必呢。
天道為了讓魔神歸源,衍生出阿桑這個人物與他糾纏了上萬年。
如今好不容易解脫了,又把魔神的一縷神識轉世送到她麵前……小天道不地道啊,專摁著一個人薅業績。身為好友,它當然不希望她再次被攪和進去。
那人如今是新生人類,該有一個全新的過去,應該去尋找新的道侶。
專逮一個人走劇情,小心物極必反。
須知,她不僅獲贈祂的大部分功力,更與祂相親相殺了上萬年。成為仙尊是她心之所願,成為魔尊亦不過一個念頭的轉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