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莫雲的眼神提示,扶著頭出來的風野也看到獨坐客廳的女生,不禁愕然:
“您怎麼來了?”
想到她不會無端出門到處閒逛,還逛到自己這兒來,頓時臉色難看得很,輕輕拍著腦袋一邊走過來:
“不會吧?我還有劫難?我上輩子犯天條了還是咋地?非死不可嗎?”
遊艇夜宴,那場人為的災難他勉強能夠應付,麵對颶風這種天災他是真的束手無策。若非她恰好直播,進她的直播間又無需信號,估計他屍體都涼了。
這剛剛化險為夷,咋又來了呢?
“比犯天條嚴重多了。”桑月也很無奈,幸好是發生在彆人身上的事,自己的情緒相對穩定,“不管怎樣,近段時間你跟著我吧。等你小有所成再出來,以後的路就靠你自己了。”
修仙無坦途,就算他哪天被打死也無所謂,魂體健在就能往生。
人生不過百年,於她僅是眨一下眼的事。
如此短暫的生命,她還來不及傷心,往生的他已經長大了。
“我想給你的魂體烙個印,以後單飛不管發生什麼事,至少要確保你的魂體是安全的……”隻要魂體安好,就算他被命運狂虐千百回,她也絕不乾預。
烙印?風野微怔,旋即笑道:
“那敢情好,能得到您的庇護,我求之不得,不過這烙印會不會影響您的修行?”
比如剛才,他在房裡打坐冥想,本意是淺淺練一下功法。
練著練著,覺得有點意思,不自覺地想要深度運轉功法。正待進入佳境就被敲門聲嚇得一激靈,腦袋頓時像被錘子狠狠敲過幾下,把他痛得七葷八素。
“當然有影響,”桑月無意隱瞞,坦言道,“這是我欠你的,況且,你那點魂體出事頂多讓我仿佛被針輕輕紮一下的痛感,妨礙不大。”
風野一想,倒也是。
如果她真是神仙,自己區區一介凡人的死活,於她頂多一個心頭動念,哪能有什麼妨礙?
“那就麻煩您了。”說罷,他攤攤手,“我該怎麼做?”
“你什麼都不用做,”言畢伸出右手的食指在他的靈台方位輕戳一下,成功烙印,順便提醒他,“下次隻要是練功,都要事先囑咐身邊的人彆那麼莽撞。”
她剛到時,看到莫雲驚慌失措便知道他要暴力敲門。
不阻止,是為了讓他親身經曆一遍才會印象深刻。而且這事錯在風野忘了交代,他和莫雲並非修行中人,尚不知在修煉時受到乾擾會有怎樣的嚴重後果。
吃一塹,長一智,人要為自己的失誤承擔後果。
“這次是我大意了,”風野好奇地摸摸自己的眉心,被觸碰的感覺猶在,但委實摸不出烙了印有什麼區彆,“我也沒想到在這種環境、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會有所悟。”
所幸,他尚未來得琢磨就被驚擾了。
在外邦人士的家裡突破閉關,好友夫婦會嚇得把醫生叫來或者把他送去醫院,讓處於深度修煉的他陷入更大的困境。
“你朋友這兒安然無恙,你留在這兒沒什麼用。帶上信得過的人跟我走,去阿滿和阿其家過年。”至於怎麼過,簡單得很,在城堡裡開一道傳送門回鬆海即可。
“好。”
風野早就想走了,麵對一雙雙對他充滿索.求的目光或意趣不明的曖.昧微笑時,內心厭煩至極。